理論上來說,現在的情況其實已經足以交差。
善咒院地下有一艘疑似來自古代的“方舟”,膽敢冒犯執夜人天威的牢天使長,躲在其中試圖苟延殘喘,現已被碾為齏粉。
接下來建議對可能知情人士嚴加審訊,尤其是追逐可疑人士涅菲麗的下落。
作為一個被臨時指派的外勤人員,這樣一份報告交上去已經足夠交差,蘇糕同學接下來完全可以摸魚。
很可惜這位到底不是元首席,沒有遭遇難以抵禦的威脅前,怕是不急著撤出去。
那麼不妨“急著”繼續深入,看看更下麵有什麼。
一方麵付前也同樣好奇,另一方麵鑒於和天使們的多次交道,對這正在快速攀升的光明,他始終沒有什麼好感,不傾向於花時間做什麼地毯式搜索。
“好。”
蘇糕對於顧問建議的采納率無疑極高,下一刻已經是走在前麵。
如臨大敵,雖然原住民們依舊是原地罰站,但付前二人所過之處,還是被他們的目光死死鎖定。
這反應似乎在說明,這副姿態確實是在讀條放大招,而不是什麼以和為貴。
但看上去也僅此而已了,直到付前二人來到繼續向下的通道,也沒有天罰落下。
……
不得不說,這方舟的建造風格主打的就是一個樸素。
看不到什麼裝飾的同時,每一層的布局也是相當雷同,最多因為空間的變化稍作調整。
眨眼間再下一層,出現在兩人眼前的,儼然是又一片空曠“麥田”。
而明明沒有任何源頭,卻又散射在各處的光線,儼然已經有了旭日初升的亮度。
於黑暗中迎來光明,確實是一種不錯的感受,再疊加一個豐收的喜悅就更不得了。
唯一的遺憾,這一層雖然繩子不少,但金黃的琥珀竟是十不存一,大部分都不見蹤影。
而僅存的這些,內部的人除了同樣枯瘦之外,似乎還有著一些與眾不同的特點。
“都是孕婦?”
穿梭其中,環視間蘇糕有些驚訝地看了付前一眼。
“也有孕夫。”
付前看得同樣細致,朝著遠一點的某處示意了一下。
確實特彆,這一層凡是還完整的琥珀,裡麵的人枯瘦之餘居然全部有一個膨脹的腹部。
或大或小,或圓潤或猙獰。
而孕夫的說法也並非瞎扯,這些怎麼看都是有孕的身體,明顯不是都具有女性特征。
甚至不隻是人類特征。
透過光線下越發金黃的膠質,能看到裡麵不止一個人的身軀手腳,都發生了類似剛才那些襲擊者的異變,兼具了人類和海洋生物的特征。
“另外肚子裡的雖然也已經死亡,但看上去不是凡俗的血肉。”
而沒等蘇糕再問,付前已經是審視著一個幾乎被拉扯成三角形的腹部,繼續給出自己的看法。
“有什麼東西想借助他們的身體孕育出來,但沒有成功?”
雖然匪夷所思,蘇糕跟著望過去同時,依舊不忘尋找著解釋。
“這個不好說,至少我傾向於他們在孕育這方麵自身還是知情的,仔細看身上的衣服,腹部尺寸跟上麵那些是不一樣的。”
微微搖頭,付前給出了來自顧問的專業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