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作為同樣掌握一定輻射技巧的選手,付前隱隱能感覺到,除了強度比前麵更誇張,還有一個變化是影響範圍在急速擴張。
並不是很確定浪客這麼做,是否需要花太多額外的力氣,但對於其目的,付前卻是不難猜到——以這種方式跟這個地方的每一處,建立更進一步的聯係。
進而最高效的,去找到那個並沒有太大概率是他妻子的女人。
隻是這麼做的話,浪客自身承擔的壓力有多沉重不好說,這個監牢裡的負麵場地效果,無疑再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還是第三騎士都沒犧牲的情況下。
哢嚓——
幾個呼吸間,浪客的腦袋幾乎已經完全愈合。
而他給人的感覺,氣息上似乎終於是稍有衰敗,乃至那一刻身體有幾分顫栗。
對此浪客的反應是,短暫地睜開了一下眼後,再次死爪加力。
又是一聲脆響,第二波衝擊激蕩而出。
……
果然執著。
麵對這種高強度的腦力活動,付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去打擾,甚至連讚歎也隻是心中響起。
看得出來,這位與深淵有關的騎士,尋覓妻子的執念相當強烈。
連自身在哪兒都沒太搞清楚,甚至幾乎明牌被利用,嘗試也大概率不會真有結果,種種負麵疊加的情況下,這種自殺式努力依舊做得毫不猶豫。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觀察收獲,那就是苦痛輻射的能力,似乎到底是有極限的。
他還是做不到婪蟲阿尾那種程度,可以對所有傷害甘之如飴,怎麼都不會死。
有理由相信隻要傷害夠誇張,超出某個限度後浪客還是會倒下。
當然相比之下的好處是,倒下的過程裡,殺掉他的人大概率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第二次愈合的速度倒是並沒有減慢,很快腦袋再次完好。
而在付前期待的注視裡,這一次睜開眼的浪客,終於是轉頭看了過來。
“你騙我——根本就沒有第二個女人!”
隻可惜他的語氣很不好,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是帶著極度憎恨。
“死。”
……
形勢突然反轉,大好統一戰線一朝崩潰,變化不可謂不突然。
而甚至還沒結束。
伴隨著浪客口中吐出的最後一詞,付前瞬間感覺身體強行發生了某種轉變。
不至於真死,甚至身體也沒有飛速失去生機,但是前麵那種傷口消失後體內發生的特殊累積,幾乎是跳躍式地前進了一截。
某種剛剛排解的親切感突飛猛進,仿佛下一刻邁出一步,就可以再次觸摸曾經造訪過的深淵。
“門。”
而浪客的話甚至還沒說完,沒有給付前再疏導的時間,下一刻他已經是搶先邁上一步,口中繼續發聲。
伴隨著這樣一句,在付前的感知裡,周圍一切更加充斥著混亂狂暴,連腳下石頭似乎都變得焦黑軟糯。
仿佛深淵入口打開,無儘墮落儘在眼前。
隻需一步,即可故地重遊,但還能不能回來就不好說了。
甚至不邁出這一步,自身也在陷落,付前似乎已經再次看到,一雙盯著自己的青蛙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