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意外的是,血如泉湧間,那邊的吉因掙紮著感受了一下,接著竟是搖頭。
雖然從中聽不出絲毫的喜悅。
“來不及了……”
下一刻他用死灰般的語氣,喃喃補充了一句。
“……怎麼會這樣?”
轉折無疑過分驚人,剛剛鬆了一口氣的齒喉居士,那一刻聲音都變得尖銳。
“它跑到彆的地方了……這也是為什麼我不自己挖出來,它會跑,然後它就是我……
“在我想要動之前,它就已經知道,所以一定能跑掉,所以需要其他人來做……可惜現在它還是跑了。”
說話間吉因終於睜開眼,直直盯著齒喉居士。
“那你告訴我現在它在哪裡……有我們之間的聯係在,你就算傷再重也死不了的。”
明顯有些聽不懂,但齒喉居士還是有些咬牙切齒地低吼。
“來不及了……比想象中還要快。”
可惜吉因聽上去已經是知天命的語氣,重複剛才說法同時,手撫摸著身體,目光都開始呆滯。
更呆滯的是他的動作,但凡關節多幾個的木偶,觀感都要更靈活。
“那位閣下……”
就在這時,齒喉居士卻是如夢初醒,直接繼續吼了一聲。
“祂不會讓我們就這麼犧牲的,試一試祈求祂的幫助……”
……
沒有聲音,但看得出來那一刻吉因有所觸動。
又是片刻呆滯之後,他掙紮著讓身體擺正了幾分,並再次閉上了眼。
人的求生欲是強大的,付前相當確定,他並非在敷衍齒喉居士的建議。
因為下一刻,屬於吉恩的呼叫就驟然強烈。
這就是為什麼眾多信仰都要強調苦難了。
付前一時心中感歎一句。
然而現在問題在於,你們信奉的這位棄獄之王閣下,擅長的好像隻是製造苦難——
下一刻,付前還是接通祈求,建立聯係。
視角陡然深入,吉因身上的情況隨之變得更加清晰。
確實很嚴重,他對自身的判斷還是精準的。
感知裡似乎有絲絲縷縷的綠色,正糾纏在他將近一半骨頭的表麵,以至於讓後者擁有了滿滿的非人氣息,最終整個人宛如一棵外麵披掛著血肉的樹。
而更抽象一點兒的層麵,那種綠色竟真的很難定義為侵入的邪物,反而如吉恩剛才說的,就像他自身的一部分。
觀感很微妙,如果硬要形容一下,就像是多重人格以這種方式具現化了一樣。
確實是很棘手的東西,這玩意兒可不是普通的汙染。
更不用說目前這種呼喚下,建立的聯係還是微弱得很。
就像前麵提到過的,自己甚至不能借助於這種聯係滲透權柄,幫他們攻擊對手。
權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來體罰信徒。
不過從這個層麵講,“瘤花綻放”跟受害者之間的特殊關係,會不會讓自己也能體罰它?
循著聯係,付前凝神鎖定了吉因,以及他的所有。
下一刻,各種範疇的災厄之眼,就在他身上緩緩張開。
好像還真的可以。
雖然模糊,片刻之後付前還是鎖定了其中特彆的一處,並在那隻橙色眼眸擴張到極限後,猛然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