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這位已經打過數次交道的女士,付前心中默默點評。
艾柯之所以會在這裡,固然可以理解成事關重大,暫且放下手頭項目前來助拳。
確實是合理的解釋,但在付前看來,她的項目其實未必真放下了。
艾柯負責的狂喜事件裡,上次被自己加了金色火焰這樣的猛料,成為了促使斯托斯閣下趕到的動力之一。
所以就跟自己認為老爺子的動機不純一樣,這位大概率也是有隻眼睛放在自己身上,關心癲狂之火更勝方舟。
但即便是這樣,艾柯明顯也是仔細閱讀了蘇糕同學前麵提交的報告的。
不愧執夜人精英,做事當真不含糊。
“確實不能,但如果你再仔細觀察一下,就能意識到光線亮度,跟我們報告裡的最後也是不一樣的。”
好評同時,也是完全沒有耽擱付前回答問題,說話間指了指四周。
跟外麵的大好冬光不同,此刻方舟內部看上去相當暗淡,能見度並不理想。
而當時自己和蘇糕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亮如白晝。
“不是因為這裡雖然是個封閉空間,但還是有白天和夜晚的概念嗎?”
驚訝更甚,艾柯閣下的第一反應,儼然是那能一樣嗎?
“然後每次進來,都恰巧是黎明前一刻?”
這種話術付前應付起來自然不在話下,當即隱隱帶有智慧優越感地一笑,隨口反問。
……
好像確實是。
那一刻不隻是艾柯有些愣,就連斯托斯老爺子也是隱隱動容,似乎把握到了某個念頭。
“其實不管羽毛還是光線都沒有變化,變化的是我們。”
不過稍稍展現一下知識分子的姿態而已,這樣的時刻付前又怎麼會不識大體地賣關子。
沒等其他人瞎猜,他就直接分享了自己這兩天思考的收獲。
“因為那種難以察覺的侵蝕,我們跟這艘船的同步程度提高了,所以才看什麼東西都會覺得亮。”
說話間他衝著自己眼睛示意了一下。
“當然了,這種同步和扭曲未必是絕對一致的關係,但後麵的行動裡,似乎還是可以作為一個重要指標,去判斷風險程度。”
不用寫報告,不代表不會複盤。
恰恰相反,付前對方舟裡的經曆稱得上相當感興趣,對一些特彆的變化,甚至想過不止一種解釋。
而結合今天進來之後的又一次見聞,這些解釋間也就有了更多的傾向性。
自己和蘇糕當時所經曆的由暗轉亮過程,乃至於那些逐漸雪亮的羽毛,有沒有可能“非風動,非幡動,而是心動”?
彆忘了除了這兩者,當時還有一個瘋狂累積的變量,就是方舟的侵蝕。
這將有效的解釋,前後兩次進來都是一樣天色的“巧合”。
唯一的問題,自己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免疫那種侵蝕的,卻也同樣看到了光暗的轉變,跟推斷似乎有了一定矛盾。
但沒關係,隻讀聖賢書的行動顧問就是這樣的,不管怎麼樣先給出一個可能的解釋,剩下的由當事人自行定奪驗證就好。
“真的在變亮,你們看到了嗎?”
甚至就在這時,阿凱教授已經是提供了第一個驗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