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可以還給我了。”
沒等付前點評這似曾相識的動作,玉魂上人已經自己解釋起意思。
“還以為你要把另外一隻也給我呢。”
有借有還,世間至理,雖然對對方的行為表示好奇,付前依舊很自然地把眼球摳出來遞上。
“如果能幫助的話我並不介意,但很可惜那隻會是阻礙。
“很多時候看到的太多,隻會讓你覺得無路可走。”
並沒有急著塞回去,玉魂上人解釋著緣由。
“我能確定的是,我的眼睛隻會降低你觸摸到那個地方的概率。
“你需要靠自己,我期待你的表現。”
勉勵完畢,下一刻他隨手用力,眼珠已經是被捏碎。
倒也不無道理。
辨認著眼球內部各種結構,付前並沒有覺得對手在故意增加難度。
首先玉魂上人說得沒錯,癲火確實有刻意展示的成分。
很早之前就說過,摸索棄獄之王的力量本質,將是後麵超凡研究的核心之一。
而作為一個行動派,付前也確實圍繞著做了很多工作。
包括眼前的玉魂上人,都是在這個過程裡得知的尊名。
而對於這樣一位明顯知道更多的選手,怎麼可能浪費好不容易麵對麵的機會。
剛才用癲狂之火解決末日問題,一方麵那確實是個好選擇,另一方麵一個很重要的意義,就是向對手強調這份好奇心。
告訴對方可以把下一個角鬥場設置在那裡,自己一定不會拒絕或逃避。
按照斯托斯的描述,玉魂上人至少是見過“棄獄”的,而他的空首道之力也尤其適合幫自己牽線搭橋。
更何況自己還專門留了卡勞朵拉血肉這個萬能素材,幫助他作為腦洞的錨點。
有了這些條件,剩下的就隻是讓他意識到這麼做的必要性了。
這也是剛才配合傾聽對方心路曆程的一個重要目的。
攻心之術雖然短期沒有見效,但信息已經傳達到,接下來將是強迫自己一點點接受,直到認知徹底失去轉圜餘地。
但對自己是陽謀,對玉魂上人又何嘗不是。
麵對種種世界的謬誤,頑固的自己儼然是把“棄獄”當成了一道重要的認知防線。
要想走精神消滅路線,那麼就必須要讓自己見到那具棺材。
而如果擔憂“風險”,有一絲規避的念頭,那麼玉魂上人自己,反過來成為因為這份不自信道心受損之類都完全可以想象。
明牌搏殺很多時候是更慘烈的。
而不出所料,麵對自己的提示,對手接招了。
……
靠自己去觸摸,而不是彆人的眼。
依舊抓著紙杯,失去雙瞳的付前站起身,感受著那份落差。
現在的情況很明確,響應要求,對方果斷把棄獄作為了下一個角逐地。
就像剛才一切向著末日的場景陷落,此刻的學宮跟那個“自我摒棄之地”間的界限也在拉近。
讓人稍有些意外的是,玉魂上人居然隻是觀察過那裡,而並沒有真正進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