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良久之後，沈言搖了搖頭之後才緩聲說道：“我覺的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把。”
顏若雨語氣一窒，沒想到沈言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不過她總感覺這話說的有些其他的意味，似是關心，似是憐憫，又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在裡麵。
搖了搖頭，顏若雨冷聲說道：“這點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很好，現在很好，未來也會很好。”
沈言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不，你所看到的好隻不過是假象，因為在我的眼裡，你就是一個蹦躂不了幾天的階下囚。”
“你......，你放肆。”顏若雨沒想到沈言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直到確認自己聽到的沒錯之後，氣的渾身發顫，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起來。
沈言暗暗咽了口口水，這女人還真有本錢。
好不容易使自己冷靜下來的顏若雨冷聲說道：“如果你沒有什麼話說了，對不起，今天的交談到此結束，你自己考慮一下後果吧。”
沈言沒想到這女能人真不禁說，才說了兩句就要離開了，這要是放她跑了，萬一來真的豈不糟糕？
想到這裡，沈言翹起二郎腿，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敲了敲桌子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說你是階下囚嗎？”
“你”已經準備起身的顏若雨換了個姿勢，看著沈言說道：“我對你的說法不感興趣，不過我可以理解你在惱羞成怒之下的的不擇言辭，但我還是想問你，在說出這句話之前，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知不知道，即使所有人都是階下囚，我都不可能成為階下囚。”
沈言曬然一笑，淡淡說道：“我這人彆的本事沒有，但是熟悉的人稱我為沈半仙，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女人氣極反笑：“我沒想到沈先生除了有一張利嘴之外，還有裝神弄鬼的把戲，妖魔鬼怪的東西就不要在我麵前賣弄了。”
沈言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俗話說科學的儘頭是玄學，就像你自己身上，本身不也有這樣的說法嗎？”
“我？我身上有什麼說法？”女人狐疑地問道。
“聽說有人跟你算命，說你有母儀天下之像？”
女人語氣一窒，表情變了變說道：“若雪連這個都給你說了？那隻不過是謠言。”
沈言搖頭道：“不用她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來，丹鳳眼寬額頭，在古代就是母儀天下之像，再加上儀態端莊，大氣溫婉，臉蛋有肉而不顯肥，下巴圓潤有旺夫之像，確實生的好麵相。”
為了唬住顏若雨，沈言隻能絞儘腦汁，借著前世的記憶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夠了”顏若雨出聲阻止道，被一個算不上熟的人當麵點評麵相，本身就有些難堪，再配上那些幼時的戲言，顏若雨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沈言伸手示意顏若雨不要說話：“你、雖相貌端正，氣色紅潤，但是仍有印堂微微發暗之像，頭頂隱約有血光之色，我斷定你必定晚景淒涼，甚至可能有牢獄之災。”
顏若雨氣極反笑道：“那麼我且問一下你，何時我會坐牢。”
沈言果斷說道：“不久，五年之內。”
“哈哈”女人似笑非笑地說道：“五年之內？你咋不說十年之內呢？”
沈言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說五年就是五年，你不信也罷，但是我想提醒你，不管你還是你家裡想讓你妹妹為了家族做出什麼樣的犧牲，我絕對不會同意，也許我給不了她一世幸福，但我絕對會保她一世平安。”
“你好大的口氣。”
“我的口氣不大，但是你且請我說完，古往今來，你們家族這種婚姻不算少見，但是曆來成功的有幾個？不說彆的，但看蓉城現狀，自區到市，自市到省，有多少盤根交錯的關係？有多少裙帶關係？一切的起源在哪裡你知道嗎？”
“在哪裡？”
沈言搖了搖頭道：“此事你自己琢磨，也許你家大人知道，但他們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了什麼肮臟的、甚至是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前麵我說了，彆人說你有母儀天下之像，也許這就是禍根。”
“我說了，那不過是謠言。”
“你覺得是謠傳，但有人可不這樣想，一個人的野心是無底限的，你自己回去查一查你父親的簡曆不就知道了，二十年時間從一個鄉中學的老師成為一個高級乾部，憑什麼？你這呢以為你的父親憑的是個人本事？錯了，憑的是你，一個有母儀天下的斷言。”
“夠了，你到底是什麼人？”事涉自己的父親，甚至隱約指向某人，這其中不能說沒有關係，隻能是關係太深了。
想到這裡顏若雨隻覺得一股寒意漸起，於是再也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在咖啡廳，她都恨不得拍案而起了。
沈言心裡暗爽，你也有怕的時候了？說了半天不就是想讓你入甕嗎？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是時間會證明我的話的。但是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你享受權力和家庭帶給你的便利，帶給你的快感的時候，你已經習慣性地認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可是你卻不知道你早已經觸犯了法律，就比如說，你讓人調查我，足以給我安個道德敗壞的罪名，甚至抬手間可以毀了彆人的生活，但這些行為已經足以給你安個公權私用的罪名，給你背後的人安一個濫用職權的罪名，至於還有沒有其他更嚴重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顏若雪一時語窒。仔細想想，沈言說的這些話並非沒有道理，身在那種家庭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很多光鮮亮麗的事情背後其實都是一地雞血。
沈言搖了搖頭：“你不用急著否認，回去仔細想想你這些年經曆的事情，還有你身邊的哪些人，仔細追究起來有幾個是乾淨的？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那為什麼是五年之內？”
“因為現在正是你家那位權勢鼎盛的時候，權利往往會讓一個人膨脹的，前麵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明白為什麼找你做兒媳婦嗎？如果不是年齡懸殊太大，找你當老婆都可能。”
“你，你放肆。”顏若雨指著沈言哆哆嗦嗦地說道。
沈言心裡暗爽，顯然這句話殺傷力比較大，已經讓她有些亂了分寸。
不理會顏若雨的失態，冷聲說道：“還是那句話，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冷靜下來的顏若雨想到另外一個破綻，於是說道：“可是，可是，刑不上大夫。”
沈言搖了搖頭：“那是過去，現在沒有這個說法了，尤其是當那個性質惡劣到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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