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修話音一落，曲鳳美和賀鬆柏對視了一眼。
兩人滿麵憂慮，遲疑了一下，賀鬆柏才說道：
“柳爺，孩子們還小，在一起難免胡鬨。得罪了柳爺，百死莫贖。但我還是要仗著我這張老臉和柳爺求個情。當年梅洛先生在津門衛，曾挑了不少場子，贏下暗碼無數。其中一部分，托我代為保管。但斯人已去，這批東西也成了無主之人。柳爺隻要肯高抬貴手，放了這幾個孩子。這批暗碼，我願意送給柳爺，權當賠罪！”
我不由轉頭看了賀鬆柏一眼，但他並沒看我。
以賀鬆柏和曲鳳美的經驗和地位，能說出這種話。
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對今天這個局也是束手無策。
柳雲修嘴角上揚，漠然一笑。
“知道你和梅先生關係好。梅先生的東西，你還是繼續保管吧。我對那批東西沒興趣。不過我倒是讚同你說的一句話，孩子們還小，難免胡鬨。對，你說這些小娃子敢這麼胡鬨。背後沒有大人指使，他們敢這麼針對我柳家嗎？”
一句話，說的賀鬆柏和曲鳳美臉色大變。這話外音誰都能聽得懂。
賀鬆柏無奈，他看了我一眼後。
便長歎一聲，朝著賀小詩揮了揮手：
“小詩，過來！”
他想保我們所有，可最後發現，如果再多說，可能連自己的女兒都保不住。
賀小詩卻是坦然一笑，看著賀鬆柏，她笑著說道：
“爸，從小你就和我說，不能像一般女孩子那樣嬌氣。要有氣吞山河的胸襟，又要有俠肝義膽的心腸。我記得你從小就讓我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怎麼今天遇到了柳老板，你把教我的都忘了呢？”
說著，賀小詩又轉頭看向柳雲修。
神情坦然，口氣不卑不亢。
“柳老板，你也不用說什麼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彆說沒有，就算是有那也是你柳老板多行不義。而我們幾個呢，恰好誌同道合而已。你先做什麼，你就儘管來。我不相信，朗朗乾坤之下。你柳老板槍殺我們這麼多人。你柳雲修還能安穩做你的雲滇賭王？”
賀小詩的話音一落，洪爺便咧著嘴，朝著曲鳳美的方向鞠了一躬。
“媽，我這人吧雖然膽子不大，但要麵子啊。你看，人家小詩都不肯走。那你兒子現在要是扔下這些兄弟們，彆說我的臉，您的臉也都讓我丟儘了。媽，人這輩子哪有這麼高光的時刻。今天我和他們拚了，就算死，以後在千門是不是也留名了……”
“永洪！”
曲鳳美擔憂的喊著洪爺的名字。
但洪爺卻轉頭看向陳永清，雙手拱拳，行江湖禮。
“大哥，我爸我媽就交給你了。哎，我說這都多餘。就算我沒事，平時也都是你去孝敬他們……”
洪爺用最輕鬆的口吻，說著最重情的話。
我聽的心裡一陣酸楚，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洪爺！”
我喊了一聲，洪爺轉頭。
“相信我嗎？”
洪爺茫然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