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苗衝著我們的方向白了一眼,也不說話。
一旁的人也不顧自己的傷勢,帶著炫耀的口吻說道:
“他懂個屁!我哥從小就是在苗神穀長大的,他媽就是當地的生苗。隻是後來,有個什麼探險者跑到苗神穀迷了路,被他媽給救了下來。沒想到那人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他在苗神穀的那段時間,就開始勾搭我哥他媽。兩人好上了,這個狗東西借口去市裡買東西,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行了,我自己說!”
假苗打斷了對方,跟著說道:
“後來我媽發現懷上了我,族裡人反對,但她還是硬堅持把我生下來。那時候,我們母子是被整個苗神穀瞧不起的對象。就連親戚都不和我們來往。我在苗神穀長到七歲,我媽就把我送到山下的幼兒園上學。我天天等她來接我,可最後她還是沒來……”
說到此處,假苗的臉上便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他拿著啤酒瓶,把剩下的一點一口喝乾。
目光掃過我們,他才繼續說道:
“後來我從幼兒園偷著跑回去,才知道我媽竟然死了。我就是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後來才聽說,我媽早就得了一種怪病。她去求寨子裡的大夫,可人家根本瞧不起她,不管她。最後不治而亡。從那時起,我就離開了苗神穀。每年回去,也都是去我媽上上墳。怎麼樣,這回信了嗎?”
說著,他還白了我們一眼。
那樣子,完全再說我們少見多怪。
我其實心裡早已相信八分,如果這家夥真的是個騙子。
那以他的演技,奧斯卡都配不上他。
我想了下,坐到他對麵的塑料椅子上。
拿著他的啤酒瓶,輕輕晃蕩了下,我才開口道:
“兄弟,這樣你看行不行。我們幫你找到這人,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你們這次所花的醫藥費,都由我來出。另外,我再給你兩萬的導遊費用。如何?”
我和傷他的人無冤無仇,又是他們攔路搶劫在先。
讓我出手傷一個無辜的人,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這人想了想,便開口說道:
“行,先把這家夥給我摁住了再說。走,我帶你們找他去!”
眾人擠在一個車上,假苗指路。
七轉八拐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偏僻的街邊停了車。
剛一下車,旁邊的垃圾桶裡麵便傳來一股子酸腐的味道。
四周的房子極其老舊,看來這裡應該是老區的生活區。
而我們的對方,一家旅館上的匾額,隻亮著一個不大的燈泡。
牌匾上寫著“好家旅管”,旁邊還有幾個小字,住店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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