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身上蓋著一件披風、依舊昏迷著的三皇子,被抬上馬車,桃紅雙手抱著沉甸甸的布包,樂嗬嗬地回到了走出醫館的趙拂綾身邊。
希寧正要走,被太醫攔下了。
兩個太醫擋在前麵作揖:“三皇子遭刺殺,多謝永安縣主出手相幫。”
“不用謝,應該的。”更何況三皇子帶的錢挺多,玉佩都是上好的。
兩個太醫繼續保持著姿勢,一唱一和地,這個說完那個說:“哪裡哪裡,要不是永安縣主,三皇子就算脫離刺殺,這條腿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老是攔在前麵,如果還看不出來,算她白混了。希寧翻了翻眼:“說吧,到底要做什麼?”
太醫陪著笑:“請永安縣主陪同老夫一起入宮,和官家稟明三皇子殿下的傷情。”
果然有妖,要知道這個時代受傷的人很容易感染,一旦感染完全靠身體扛,扛不住就掛。當太醫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三皇子掛了的話,丟官是小,有可能要掉腦袋的,是要找一個人幫助一起頂鍋。
“不!”她直接拒絕。
兩個太醫相互看了看,異口同聲,就跟彩排過的一般,看來這事沒少做:“請縣主行個方便。”
“不!”她微微歪著頭,很是認真:“憑什麼?我剛從宮裡出來,見了皇帝又見太後,路上還救了三皇子,本縣主累了。”
是呀,憑什麼讓人家幫忙?
一旁的桃紅,抱著布包,很不耐煩地幫腔:“聽到沒有,我家縣主累了!”
看著桃紅手裡沉甸甸的布包,剛才哪怕一心赴死的死士,那隨身帶的為數不多銀兩也被搜刮進去……兩個太醫相互看了看,好似明白了什麼。
隻過了一會兒,桃紅打開布包,樂滋滋地將剛得到的銀兩往這個布包裡裝。
將自己隨身帶的銀兩,包括私房錢都交出去的太醫此時笑得比哭都難看。給的時候還雙手奉上,說勞煩。
都說永安縣主是土匪縣主,果然如此,好似他們也被打劫了。不不,這是他們自己願意給的。否則永安縣主不肯去的話,也隻有請官家下旨宣進宮,如果官家不下旨,那麼沒人一起背鍋了。
希寧則在柳綠的攙扶下,往馬車上去。
一個太醫趕緊說:“縣主,男女共一車,不大好吧。”你坐了,我們坐哪裡?
希寧一聽,停下了腳步:“那就不去了。”
“彆,彆,請縣主上車。”另一個太醫趕緊地補刀:“醫者仁心,不分男女。”
這錢都給了,不去的話,難不成還能從人家包裡把錢要回來?
希寧這才繼續走,帶著幾分不滿:“沒見那麼多血,難不成還要弄臟我的車?”馬車是宮裡的,弄臟不要緊。
三皇子躺在車裡,身下墊著被褥,身上蓋著錦被。
車還算寬敞,希寧找了個空地方坐下。這繡花鞋和裙擺,還有身上不少地方都染了血,血都透過鞋底,弄濕了襪子,腳趾濕漉漉、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又準備了一番,兩個太醫改騎馬,桃紅和柳綠坐牛車,跟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