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就是這樣不要臉,但話不能這樣說。
希寧緩緩道:“他還有用。”
希安倒吸一口氣,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試探地問:“用處比惹下的禍更多?”
“是的。”以前是為了保住命,才讓這個家夥當了掌門。現在是為了懸壺門隻救人、不殺人的規矩不破。
已經看病收錢了,再殺人,身主回來不答應,如懸壺門那些掛了的前人有靈,也肯定不答應。再者以前也沒立下不能收錢的規矩,都是彆人給多少,就收多少。碰到窮困人家,還自己掏腰包。
所以收錢可以,殺人不可以,這是底線。
墨冥:“其實就是貪財又聖母。”
啊呸呸呸,那是底線。無論做人還是做神,必須有底線,一旦突破了底線,那麼下一道底線就不知道在哪裡了,有可能再也沒有底線。
什麼用處?希安皺眉,想了想後才開口:“我不知道他怎麼當的掌門,現在有我在,我也可以,或者以後能碰到個更適合的。”
怎麼聽上去不是在討論掌門位置、門派將來的事情,更象是……希寧腦補一個男子對中意的姑娘說:“我不知道他怎麼當上你男友的,現在有我在,我也可以,或者以後能碰到個更適合的。”
哪跟哪兒呀,她一巴掌把這畫麵打散,回應道:“現在懸壺門人太少,多一個也好。再者我們兩個年紀都太小,需要一個大人撐門麵。”
原來如此,雖然在這裡,十歲當學徒工,十五六歲就出師獨當一麵的人比比皆是,但世人還是認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第一眼就覺得不行,非要拿出真本事才高看一眼。可如果第一眼時就拒絕,確實會失去很多機會。
希安搖頭:“經過此事,你口碑已經打開,小神醫的名號早晚會響徹關內。不如你來當掌門。”
她雙手一攤:“可我不會武呀,這一路上需要有人保護。”
希安對此很有信心:“我可以保護你。”
他武功雖然不算一流,但比這隻人麵獸心的白眼狼好點。打個地痞流氓沒問題,真的碰到硬茬,那就再加上十個,該倒黴的還是會倒黴。
還真是純情大男孩,希寧嘴角勾了勾:“人都會變的,多給他點機會,能感化儘量感化。實在不行,等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
先感化,感化不了就火化!
想想現在確實不是個好時候,希安這才點了點頭,繼續走。
還沒到西屋,就看到柳玉郎正泛舟荷塘,悠哉悠哉地在釣魚。
這把希安給氣的,一臉凝色:“老天爺怎麼不打雷?”動不動就發誓,如果靈驗趕緊地一個雷劈在白眼狼頭上。
希寧打著哈哈:“這晴空萬裡的,哪裡有雷?老天爺很忙的,而且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天知道今夕是何夕。碰到事還是先指望自己,先不要犯糊塗。真的解決不了的大事,再求神吧。”
這話是老實話,姐很忙的,真的太忙了。自己星球的崽還沒來得及管,又塞了一櫃子的生命和文明種子,等回去還要決定是不是開啟。再不開啟,有質保期的,時間拖得越長,質量越不行。
希安總覺得有點不甘:“就這樣放過他?”如此不要臉的白眼狼,應該見到一次打一次,打到鼻青臉腫,最好毀容,這樣就不能靠這張皮囊去騙姑娘了。
“那你準備如何?打他一頓還是罵他一頓?這事就算告到官衙,官府都管不著。”口說無憑,有無物證。哪怕物證,什麼荷包、香囊、發釵啥啥的,隻要上麵沒寫名字,照樣能推翻。
希安歎氣:“所以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是嗎?”
她用狐疑的目光看過去:“你是不是憋著什麼壞水,想晚上夜黑風高時,套上麻袋打?”
一眼就被看穿的希安連忙否定:“我才不這樣想,君子應該坦坦蕩蕩,要打就當麵打。”
“赫赫,因為你武功比他強點?”希寧笑著搖頭:“不要小看江湖雞鳴狗盜之輩,還不如套上麻袋打。”
希安眼前一亮,笑得很曖昧:“小師妹,我懂了。”回去就找麻袋,晚上動手。
給了個白眼:“你懂什麼呀。彆去打,住在彆人家裡當客人,自己人受了傷,主人怎麼給交代?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以後再說,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做。”
說完就往西屋繼續走。
希安問:“有什麼要緊的事?”
“當然是回去生火。”
生火?希安一愣,這小師妹想法總是跳躍式的,他有點趕不上。
“師兄不是在釣魚嘛,等會兒應該有魚吃了。你說是吃烤魚,還是清蒸?”說著還加快了腳步,好似就是急著回去燒火等魚送來。
希安……
果然一個半時辰後,柳玉郎拎著魚回來了,荷塘裡的魚沒啥土味,立馬就可以下鍋。
魚都是在荷塘那邊處理完拎回來的,柳玉郎的樣子,顯然有著些討好。
而希寧樂嗬嗬地親自動手弄魚,燒了一大盆的魚湯,加了點花椒和豆腐,配著麵餅吃,很是鮮美。吃得三人汗流浹背,柳玉郎一個勁叫爽。
小紅被關了一晚上,也不知道是綠豆湯解了毒,還是被罵醒了,第二日家裡人領回去時,沒有吵鬨,隻默默流淚。
等回去後,沒幾日,就聽說家裡幫她安排了一門親事。是鄰村的一個後生,雖然也是種地的,但這家是出了名的厚道。二個哥一個姐,他是老幺,哥姐都已成婚,都生了孩子,也算是人丁興旺。過得都還算不錯,無論本家婆家全都和和睦睦的。
男方家的大姐跟著媒婆過來,見小紅長得秀氣、身體也硬朗,在大戶莊上幫過傭,不是個嬌生慣養的美人燈,很是滿意。小紅的娘托人去打聽了一下,回來說是問了街坊四鄰確認這家確實媒婆所言,後生也是個實在人,長得敦厚老實,和小紅挺配的,也就放心了。
於是男方不日就上門下聘,二十兩銀子的聘禮不多、也不算少,中規中矩。
秋後太趕,於是等來年開春,過了農忙就成婚。事情也就這樣定了,小紅也不再幫傭或者下地乾活,跟著村子裡奶奶輩的裁衣繡花,準備嫁妝。
這也是小紅能得到的最好歸屬,張大娘子下了死命,讓莊上知道的人三緘其口,否則出了這檔子醜事,婚事絕對不會這樣順利。
其他丫頭於是都收斂起了有或者沒的心,甚至見到柳玉郎就逃。弄得柳玉郎很是鬱悶,這唯一的樂趣都沒了,也隻有期盼張小姐趕緊把“病”治好了,離開莊子到了外麵,他可以找機會,去找那些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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