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最喜歡的你,看我眼中所見的所有風景。
即使你和彆人在一起,還是想給你看看這一片夜景。
……
s&netrue的《雪之聖誕》在聖誕節前後大賣特賣。十二月初發行的單曲,在聖誕這一周,銷量迎來躍升,重新拿下單曲榜的冠軍。
距離這一年過去,隻差最後一周。
畢竟是張聖誕單曲,再說,樂隊還決定了這張聖誕曲不會收錄進樂隊的原創專輯裡,而是會作為樂隊的特彆單曲,在往後每年的聖誕月重新拿出來炒冷飯。這樣一來,聖誕夜一過,這張單曲的相關宣傳也就弱下來,讓它自由發揮。
除此之外,樂隊也並沒有要在紅白歌會上唱這首歌的打算。畢竟,聖誕夜是聖誕夜,除夕夜是除夕夜。
紅白歌會合家歡——儘管時髦的年輕人們多半不會待在家裡看電視,而是天南海北結伴去旅行。倒是聖誕夜,年輕人們熱熱鬨鬨度過的時候,上了年紀的人往往態度淡漠。
岩橋慎一的年末忙忙碌碌,聖誕夜的下午去錄音室參加樂隊新專輯的錄音、晚上去看樂隊演出,都是特彆空出來的時間,隔天就回歸他真正的年末日常。
新專輯進度已經三分之二,能分彆製作的部分都差不多製作完成,餘下的基本都是需要三個人一起的工作,因而,岩橋慎一缺席,美和醬跟中村正人也暫且把專輯的製作擱置一邊。
中村正人從世嘉那邊接到的《刺蝟索尼克》配樂委托,趕在今年結束之前,邁出開始製作的第一步。聖誕夜一過,他的工作地點,就從信濃町的錄音室換到了澀穀一帶。s&ne&nusicstation》特彆節目之後,今年最後的電視公開演出,就隻剩除夕夜的紅白歌會。s&netrue要參加紅白歌會的彩排,提前一天,樂隊三個人,以及和他們合作的樂手班底會齊聚一堂,對要唱的曲子重新進行一次編排。
這樣一來,從聖誕夜過後,再到二十九日,中間的這幾天,既不用去應酬,也沒有接到什麼私活的美和醬,就成了樂隊的閒人。
當然,她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隻不過和工作無關,和應酬交際也無關。樂隊出道以來,索尼這邊負責他們的執行製作人,知道她是忠實的爵士樂迷,主動給她和索尼這邊有業務往來的爵士樂團牽線搭橋,彼此交流一下。
相比起交遊廣闊、時不時來點出乎意料的人際關係的中村正人,又或者是在業界有頭有臉的岩橋慎一,美和醬出道以來,沒什麼業界的交際關係。不過,製作人好心撮合,美和醬也樂得在這個彆人都忙得夠嗆、她卻偏偏清閒無比的年末,做點感興趣的事。
她這個人,好像凡事隻能一次想一件。想著岩橋慎一和中村正人都要忙他們的,就覺得從現在直到二十九日見麵重新編排曲子之前,中間這段時間就跟他們毫無關係。
正因如此,當岩橋慎一打電話給她的時候,美和醬還反應了一下,“乾嘛突然打電話過來?”
一接電話,就甩過來這麼一句,岩橋慎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乾笑了兩聲。
“該不會,特意打個電話來,就是為了展示這乾巴巴的笑聲吧?”這隻小狐狸,隻要占個上風,就一定要窮追猛打一番。
岩橋慎一聽了這沒道理的話,有點想歎氣。但轉而一想,極有可能又被這家夥借題發揮一番,忍住了,“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麼~?”美和醬問。
結果,卻是岩橋慎一又反過來問她,“你送的那一桶雪,不介意我處理一下吧?”
“我是無所謂,不過,慎一君打算怎麼處理?”她一邊問,一邊自己先猜得起勁兒,“該不會,打算把它當刨冰,放上草莓醬吃掉吧?”
“怎麼可能。”岩橋慎一否認。
美和醬一副早就知道的語氣,回道:“這也是。畢竟,東京的雪臟兮兮的……”不管什麼時候,隻要逮住機會,就要大說特說一番東京的壞話。
“就算是北海道的雪,也不能當刨冰吃掉吧?”
岩橋慎一的歎氣聲雖然遲了些,但還是和吐槽一起到來。美和醬在電話裡的反應不怎麼讚同,這樣子,叫人不禁懷疑,她在北海道老家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吃過雪花刨冰。
那一桶雪,當然不能把它放在冰箱裡,變成個景觀。中森明菜給他出主意,讓他養一盆植物,把雪水灌溉進去。植物茁壯成長,那一桶雪也就有了它全新的意義。
這個主意不可謂不巧妙,岩橋慎一聽了,也不禁佩服自家這個桃浦斯達女朋友的巧妙心思。除此之外,從她這個主意當中,也一並了解到中森明菜這個人心靈的可貴。
“所以,”美和醬問他,“慎一君要怎麼處理?”
收集了那一桶雪的時候,隻想著把自己看過的風景送給他,但是,她卻沒有想過,那一桶雪之後會如何。
其實,岩橋慎一就算把它倒掉,也沒有關係。反正,雪已經送給他賞過。反正,不論下雪的時候雪景有多美麗,積雪也都會消失無蹤。
美和醬垂下眼皮,等著聽他的下文。
……
年底最後的幾天,岩橋慎一繼續到處去赴宴,踩著年末的小尾巴和關係方的人聯絡感情,忙得不可開交。電視台、製作局、報社、出版社……各種年末聯歡會,自進入十二月開始,就讓岩橋慎一陸續參加了個遍。
除此之外,還有業界各種協會,比如唱片協會、有線放送協會之類舉辦的年末聯歡會。
這樣的場合,無一例外,是屬於幕後黑衣人們的。即使有明星藝人出現在現場,也是作為點綴的花瓶。
除了業界的招待會,還有什麼“年輕企業家聯合會”之類組織舉辦的聚會,把請帖送到genzo,又被辦事員放到岩橋慎一的案頭。
雖說一向以上不了台麵的黑衣人自居,但這個黑衣人既沒有隻在幕後、也沒有不上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