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到早上還沒回來,也沒人過來。
希寧隻好自己送凱西去幼兒園,隨後去醫院。
好似一切照舊,可平靜下是隱藏著暗湧。
等到中午時,傑克到醫院來了。身上的軍裝肩章,已經成了少校。
升職了,一下跳了那麼多,才一晚上時間。
傑克笑著的臉上,沒有一絲疲憊,反而發著光:“以後新兵連就是我的,戴維斯中校說,這個頭銜應該夠了。”
也笑了,她知道原因。但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般地恭喜,替傑克高興。
直到第三天,這才傳來了消息。三個高層軍官為了指揮官的位置,約到辦公室裡談判,也邀請了戴維斯,可戴維斯以不參與為由,沒有赴約。
三個人,一言不合就拔出槍對射。當場造成兩死一傷。受傷的叫來醫生急救,因傷情太過嚴重,直接當場搶救。反正設備藥物就這些,去醫院也不會有更多的搶救設備。
受傷的上校,沒能撐過去,經過二小時的急救,還是死了。
果然厲害,她暗暗料想過很多辦法,什麼三個人叛亂什麼的,卻沒想到這個。
這樣一來,三方的人如果念舊情,自然會相互仇視,將矛盾轉移到彼此。而戴維斯卻脫身而出,摘了個乾乾淨淨,身上沒有任何汙點。還是這個辦法最好!
指揮官坐在攝像機前,沉痛地宣布此事。大家為此很是詫異,但也覺得很正常,畢竟現在的世界,法律、軍規不管用了,誰手裡有槍,就是誰狠。
希寧看著電視機裡的指揮官,白發蒼蒼、臉色灰白、哪怕是英挺的軍服依舊遮擋不住老態。看來不用多時,戴維斯就可以接任了。就看這個指揮官是“病故”,還是急流勇退,退居後頤養天年。
又過了半個月,指揮官自動讓賢給戴維斯,要舉辦正式的讓位儀式。
希寧穿著軍裝,作為傑克的家屬,也作為她自己,劉易斯上尉出席儀式。
坐在第二排,身邊的位置坐著的是凱西。凱西身上穿的衣服,是能找到的最好衣服。傑克說花了一塊巧克力,從平民區弄來的。其實她知道,應該是戴維斯派人去做的,或者戴維斯提醒。
作為現場負責人,傑克沒有在位。希寧看到他站在了角落裡,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整個現場裡裡外外布置了很多兵。不時會有衛兵過來交頭接耳報告,他立即給予回應,傑克儼然已經成為了戴維斯的心腹。
而第一排坐著的是戴維斯和幾個上尉。在消耗中,校級以上軍官都已經損耗殆儘。而整個避難所裡的人口,從原先的一萬五千人,成了九千人。活下來的人,都是贏家,而今天最大的贏家是戴維斯。
整個交接儀式都是現場直播的,老指揮官做了簡短而又帶著幾許風趣的告彆詞,就請戴維斯上台。
坐在第一排的戴維斯站了起來,稍微整理了下軍裝和軍帽,走向了講台。他應該是經過專業化妝的,穿著軍服的樣子越發的俊朗不凡,整個人神采奕奕。
戴維斯和老指揮官握手後,站在了演講台上,將軍帽脫下,開始就職演講。
戴著軍帽的戴維斯顯得有點陰沉,而脫下後,露出寬闊的前額,燈光毫無遮擋地照在他臉上,那尚未多少皺紋的青年臉龐,英挺的外表,保證能得到避難所裡女性的支持。
談及改善平民區的生活,組織災後重建、鼓勵生育等,一番激勵的話後,戴維斯宣布:經過探查,外麵的世界基本已經可以踏入,明天開始,會打開大門,讓所有人出去見到陽光!
頓時整個避難所裡傳來歡呼和尖叫聲,哪怕是儀式現場,也是一片歡騰。
希寧笑著摸了摸身邊也在笑著尖叫的凱西小腦袋,抬起頭就看到站在演講台的戴維斯,嘴角依舊掛著俊朗的淺笑,眼睛好似看著前方,其實一直盯著她看。
怪不得將她的位置放在最中間,就是要看看她呀……希寧愣了愣後,伸出了大拇指。
沒戴軍帽的戴維斯,微微側頭,挑了挑眉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接下來是晚會,但希寧沒有參加,而是借著小孩不能熬夜的理由,帶著凱西回去了。
晚會有酒,多喝幾杯後,難保會發生什麼。就算什麼都沒有,傑克在保護著戴維斯的安全,她卻和戴維斯眉來眼去,對於她這樣性格的主神,實在是做不來。
房間已經從基層二區換到了中高層區,在最裡麵的家屬區裡,二房變成了三房,一個多出來的房間,可以弄成書房,也可以讓有二個孩子的家屬弄成兒童房。
這裡的水雖然還是限量供應,可洗澡從二分鐘變成了五分鐘,每天都能洗。每戶的生活用水從九升,變成了半個立方,足夠抽馬桶了。
吃的待遇更好,在桌上就放著一瓶紅酒和半打啤酒,還有一個煙灰缸。傑克不抽煙,拿著每月發的一條煙,說要給她換點衣服首飾的,被她拒絕了。
按照她的提議,拿去分發給自己的兵,讓屬下對他又愛又恨。
恨的是訓練太苦,可傑克全程都陪著。也知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當煙拿到手,大家一起嘻嘻哈哈抽的時候,這點恨自然煙消雲散,剩下的隻有崇敬。
沒能參加晚會,讓凱西嘟著嘴,叨叨著誰誰誰去參加了,為什麼隻有她不能去。
“因為爹地在維護現場安全,有寶貝在,他會分心的。寶貝不想讓爹地分心是吧?”希寧幫凱西洗澡、更換睡衣。
有人敲門,正在督促凱西乾完睡前事情的希寧喊:“誰?”
門外的人喊:“是過來送東西的。”
“來了……你趕緊刷牙。”希寧手指了下凱西,過去開門。
不用擔心門外是抄水表的,如果真想乾掉她,哪怕是鐵門都擋不住。
打開了門,過來的是一個士兵:“戴維斯將軍命我送來點吃的,叫我對您說,劉易斯少校現在無法照顧到你,請見諒。”將手裡的袋子遞給了她
“謝謝!”她接了過來,士兵行了個軍禮離開。
關上門,打開袋子。凱西就跑過來了,一看叫了起來:“薯條、奶油蛋糕!”
孩子就是孩子,這些東西能讓凱西很高興。而上等牛排和魚子醬還有難得的香檳酒,自然是給她的。
“媽咪,我能吃嗎?”凱西怯生生地問。
晚飯都已經吃過了,不過這次例外。她笑著說:“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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