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必須做足了,希寧硬是拉起端王,這個家夥力氣還真是大,如果單打獨鬥,肯定打不過,誰叫身主平時不好好習武,天天的不知道乾啥事。
希寧扶著端王的手臂,滿滿地回憶:“皇兄,都是那些奸臣害的,讓我們多年未見,每每朕知道你來京了,都想見你,他們一個勁地說你會殺了朕。看看,現在皇兄來了,朕還不是好好的,想想當初朕為皇長女時,偷吃了西域來的葡萄,結果皇兄頂了罪,餓著肚子跪皇祠,朕半夜偷偷送吃的過去。”
端王還在發懵中,不過既然女帝根本沒提他反叛之事,也順著說。加入點感情,好似感動:“沒想到陛下還記得這件事。”
身主也就做了這樣一件好事,其實也算不上好事,自己犯了錯,卻讓兄弟頂包。可不是於心不忍,這才送東西去的。而是這樣以後才有人,願意給她頂包。
身主雖然從小平庸,但從來沒做過殺害兄弟妹妹的事情,倒是所有人都儘量護著她,讓她不出什麼意外,應付那些皇子皇女們的明槍暗箭。
這也是讓先帝和眾大臣放心將江山交給她的緣由。也就是當上女帝後,被麵首和讒臣給鬨騰的。
“記得,哪能不記得。”希寧放下手,轉身下命:“上點酒菜,皇兄一定餓了,朕要和皇兄一起用膳。還有外麵勤王的官兵,也要送上吃食,不能怠慢了。”
總管汗,女帝一句話,手下要累死。外麵可是幾萬兵馬,怎麼喂呀?
可既然說了,想儘辦法也要湊出來,立即行禮:“是!”
“皇兄呀,我們好久不見,這次一定要徹夜長談。”希寧又拉著端王強壯有力的手臂,往殿外走去:“我們就去錦繡宮,那裡常年花開不敗,香氣宜人。點上蠟燭、掛上燈籠,夜景極美。你和我說說,這些年,你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妹妹幫你出氣……”
眾人就瞪著眼睛,看著端王被女帝給拉走了。弄不清楚,這二個人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以前所有人都知道,女帝不待見端王,視為眼中釘、肉中刺。這一個帶兵逼宮,居然逼出感情來了。
總管趕緊回過神,立馬安排起來。
這女帝和端王夜宴,吃的用的要趕緊弄出來。還有外麵幾萬人馬,要安排吃的和住的地方。
如果安排不出來,輪不到叛軍殺了他,女帝先要問責砍了他腦袋了。
錦繡宮常常安排宴請,此時園中的盛開鮮花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掩蓋去外麵的血腥味。
希寧到了錦繡宮,立即命人給一身戎裝的端王安排沐浴更衣。自己穿著袞冕的,當然也去換套衣服。
反正幾萬人馬還在宮內,一隊十來個好手也緊跟著,不怕這個女帝玩出什麼幺蛾子,端王也就放心去了。
“朕要與端王同桌,所有器具都用銀的,叫個人旁邊每道菜嘗了後才端上。”希寧一邊換衣,一邊囑咐。好不容易穩下端王,可不能出任何紕漏。
有人進來回報:“叛軍,不,是外麵人太多,宮內的吃食不夠。”現在可不能說是叛軍了,隻要女帝說不是,就不是。
希寧想了想:“去敲各臣子的門,讓他們一起犒軍。就說是朕的旨意,每家必須派出廚子、拿出吃的,除非為官清廉,真的拿不出吃的來。否則朕定治他們的罪!”
當朝為官的,清廉者少之又少,有幾個敢說自己家中連吃的都沒有。
這些臣子,在大軍到來時,一個個緊閉大門,又有幾個前去阻擋的?也不想想,如果端王登上王位,國庫空虛,需要抄家來填補國庫,他們還能獨善其身不。
現在叫他們拿點吃的出來,虧了他們嗎?
總管立即說:“聽到沒有,還不快去辦!”
滿臉堆笑地:“陛下果然英明睿智,剛才奴才可是嚇壞了,陛下三言兩語就化解,果然是真龍天子,祖先護佑。”
希寧斜眼看了看,你才是馬屁哄哄,選好聽的說。不過還算忠心,前劇情也是緊跟著身主,死前還上前論理,被一刀砍了。
貼身宮女詢問:“陛下,選哪套衣裳?”
希寧想了想:“就那套芙蓉花的吧。”
當長公主時,半夜去偷偷送吃食,也穿著繡有芙蓉花的衣服。穿上這個,也讓端王念點舊情。
其實也不指望一套衣服、一二件小事就能讓端王放過自己。自古帝王家均無情,端王無論信不信她,現在肯定是不能殺她。既然相互殺不了,那就儘量緩和一下關係。
掌裳宮女立即去翻衣服,女帝裙子雖然多,但身為掌裳的宮女,必須熟悉每條每件。
翠色長裙,衣擺袖口領口均繡有粉色芙蓉花,應該擺放了許久,裙子褶印很深。女帝平時都是穿金戴銀,喜華美的衣裙,這種清新的衣裙大約從做好後,就沒再穿過。
希寧看著銅鏡,點了點頭。
貼身宮女又問:“陛下想梳什麼頭,是不是雙環雲髻?”那是女帝當長公主時,經常梳的式樣。
希寧想了想:“高錐髻,配雙龍釵。”如果再梳以前的發髻,那就太刻意了。
等梳理打扮完,有人來稟告,端王也得當,已經在園中涼亭裡等駕。
好吧,繼續演戲!希寧喝了兩口遞來的濃參茶,振作精神,前去涼亭。
端王已經在涼亭那裡坐著,見到她來了,立即起身,下跪行禮:“參見陛下。”
腰背挺直,英武不凡。
“皇兄快請起。”希寧趕緊去扶,感覺四周隱隱暗藏刀光劍影,還不是她拿橋的時候,態度要好,繼續懷柔:“今日隻是我兄妹家宴,不必多禮,否則破壞你我雅興。”
“多謝陛下!”端王站起,一言一行符合君臣之禮,無可挑剔。
端王已經脫下黝黑鎧甲,穿著白底青色祥雲紋錦袍,全發盤起,烏黑高聳的發髻上,配著青玉蓮花圈。收起了一身的崢嶸,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希寧仰頭而視,展露笑靨:“多年未見,不知不覺皇兄已經成年,走時隻比我沒高多少,現在沒想到,如此的英姿。”
這是真話,這個端王還真是一表人才,比得過宮裡所有的麵首。
墨冥:“你在想什麼?想色誘嗎,這可是身主的同父異母的親哥。”
什麼呀,彆把姐想得那麼齷齪好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姐隻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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