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翁禦史就跳起來了:“閣下言下之意,說老臣不懂百姓疾苦,空穴來風,胡說八道?老臣不妨明說,老臣祖上還是奴籍,跟隨高祖當了個牽馬送信的小兵,多次立功,這才脫離奴籍。說什麼不能罪人之後不能參軍,陳朝哪條規定,罪人之後不能參軍的?”
端王猛地站起:“雖無規定,但你現在就出去問問,他們哪個不是在家忍饑挨餓,無處謀生,這才跟隨本王。”
翁禦史冷笑著,說話也陰陽怪氣起來:“不說還快忘了,端王殿下的幾萬人馬還在外麵,都快把國庫糧倉給吃空了。”
“你~”端王終於氣得暴跳了。
“哎,哎,兩位!”再說下去要吵起來了,希寧趕緊打圓場:“端王勤王有功,翁禦史是肱骨老臣,難得碰麵,彆傷和氣,彆傷和氣!”
“哼~”端王拂袖,又坐了下來,一張俊臉滿是怒意。
翁禦史可不甘心,站得挺直,垂目斜眼,帶著譏誚:“難得倒也未必,哪天端王殿下又想勤王了,自會再帶個幾萬人入京。”
這不是又讓端王跳起來的話嘛。
“哎呀~”希寧捂額,這個老頭,要怎麼說才好呀。
頭疼不已、捂著額頭的她靈機一動,坐在龍椅上裝病起來:“哎呦,朕頭疼。”
這下朝臣們全部一臉緊張,還有人高喊叫太醫。
“不妨事,不妨事!”希寧捂著額頭說道:“可能是昨夜飲酒,吹了點風。朕會叫太醫過來的,眾愛卿不必驚慌。今天這事,容日後再議,退朝。”
旁邊的掌事宦官立即高喊:“退朝!”
眾臣立即下跪:“恭送陛下。”
希寧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哼,再打的事情也沒有女帝的身體要緊,走人!轉身離開。
回到寢宮,這才剛換上常服,一乾老臣就過來請求接見。
不用說,還不是為了燕地子民遷徙的事情。端王想帶人走,為了身主考慮,當然是不同意。可目前情況,輪得到說不同意嘛,那些官兵還在城內外駐紮著呢。
“陛下!”大總管柔順道:“太醫已來,是否傳召?”
希寧半靠著,手撐著太陽穴,心情很是煩躁:“傳吧。”
太醫進來,下跪在床前,用一塊帕子蓋在她手腕上,切脈起來。
過兒會兒,太醫診斷出來:“陛下是思慮過甚,血脈衝頂,導致經絡不暢。隻需調養數日,不要多勞煩傷神,自然會痊愈。臣等會兒開張凝神清火的方子,先喝上三劑看看。”
就是煩心而已,居然還說得那麼花花道道的。希寧閉著眼睛,微微揮了揮手,大總管立即會意:“太醫請到一旁開方子。”
等太醫開完方子,拿起診箱出去時,被一乾等候著的老臣圍住,詢問女帝情況。
太醫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這才脫身。
一個大臣壓低聲音:“不是有了?”
“當然不是,否則早就報喜了。”
“這未必,如剛坐胎,還需等上幾月才報喜。”胎兒太小,往往會密不宣告,等胎大了、坐穩了,這才宣布出來。
“不過,看看也是。這都登基五年了,怎麼還沒有?”開始操心起女帝子嗣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