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的隊伍裡還有一隊六人的錦衣衛,均騎著馬,穿著紅色飛魚服、腰挎繡春刀。氣勢無人可比,就是平時冷峻慣了,就算是迎親,也是麵若寒冬。
這到底是迎親還是出殯?張忠都看不下去,扭頭輕叱:“徐同知大喜日子,不是執行公務,都笑笑。”
於是五個人努力地笑,拉著嘴角,結果齜牙咧嘴地看上去很是怪異。
張忠……:“算了,還是彆笑了。”
二月後,幾個錦衣衛衝入京城的集萃軒。
一進門就讓夥計把老板喊出來。集萃軒的老板哆哆嗦嗦地走出來,差點沒給跪了:“大,大人何事?”
為首的張忠直接了當:“以後徐同知的夫人看中的東西不準賣給彆人,聽到沒有?”
昨日下午,徐夫人看中了一個翡翠鐲子,可林夫人仗著自己公公是太子師,伸手就搶了去買了。
老板臉色慘白:“不關小的事情,是太子少師的兒媳,林夫人硬是要買下,那可是徐夫人同意禮讓的。”那可是太子的老師,以後的帝師,惹不起的。
張忠一個冷嗤:“有人舉報你這裡通敵,來呀,給我搜!”
於是幾個錦衣衛開始“呯呯嗙嗙”地連踢帶砸,“搜”起來了。
這裡可都是珠寶玉器,那裡經得起打砸,老板雖然心疼,但沒辦法。徐夫人好脾氣,並不代表徐大人是隨便拿捏的。徐同知寵妻,現在可是京城有名的。你罵徐勉祖宗十八代,徐勉或許睜隻眼閉隻眼,可隻要一說徐夫人,立馬爆。
上回就是有人在茶樓提起徐夫人未嫁時,曾經失蹤幾天,說是省親,其實有內情。
結果一壺茶還沒喝完,就被錦衣衛當街打一頓後,關進北鎮撫司,三天後放出來時幾乎不成人形。而此人據說是顧家三老爺未分得返還的家產,叫人故意捏造。而三老爺因驚馬摔斷了腿,現在還鼻青臉腫地在自己府裡躺著。
集萃軒的老板也隻有讓錦衣衛砸,還命人送茶上來。
張忠喝了二口茶,感覺砸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看來這裡沒有通敵之物,走了!”帶人張揚而去。
集萃軒的老板也隻有在門口恭送,轉手就給昨日接待的夥計一個大嘴巴子,吼著:“長點眼,不要說徐夫人要買,哪怕送也是應該的。能讓徐夫人看上眼的東西,是小店的福氣!”
徐勉去了一趟太子少師林府,回到徐府進入內宅,一看到顧菀馨,一臉冰霜頓時全部融化,俊美的臉上掛上了笑意。
哪怕是錦衣衛身邊的人,有時見了都會詫異,徐同知居然還能這樣的笑。
“夫君!”顧菀馨上前去,芙蓉和小紅已經端上了洗臉的木盆以及茶水。
“不用,我自己來!”徐勉拉住了顧菀馨的手,一隻翠綠無雜色的翡翠鐲被戴上了顧菀馨的手腕。
顧菀馨見了後一愣:“不是給林夫人買去了嗎?”
徐勉自己脫去飛魚服,到木盆旁洗臉擦手:“林大人送的。以後看到什麼喜歡的,不要讓。”
顧菀馨歎氣,是不能讓,又有人倒黴了。她什麼都沒說,但任何事情怎麼瞞得過北鎮撫司?
顧菀馨懷著忐忑嫁入徐府,沒想到的是,徐勉對她好得挑不出一絲錯來。
激蕩過後,徐勉在身後抱著她。她想問,為何對她那麼好,是不是因為……
猶豫許久後,才緩緩吐出:“希寧,她的名字叫希寧。”
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好,她忍不住,她要確定,她在徐勉心中到底是什麼,是那個女人的替身嗎?
“噢,希寧啊……”徐勉聲音依然如此的溫和,結實有力的雙臂依舊抱著她:“先睡吧,明日我無事,見林府桂花開得正好,香氣襲人,明天一起去。”
“可是,為何……”
“馨兒,為我生幾個孩子,徐府需要孩子的聲音。”徐勉打斷了她的話……
無所謂替身不替身了,陪伴徐勉的是她,要白頭偕老、恩愛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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