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聲音低沉冰冷:“六間是誰租掉了?”
雖然錦衣衛除了皇帝之外誰都敢惹,但萬一碰到個皇親國戚,雖說不是忌憚而不想惹麻煩。
小二聽後立即說:“是被一戶途經此地的大戶一起租掉了。女眷為多,有老夫人有二個小公子哥,還有二個小姐,一位夫人。小的立即去問問,能不能騰一間出來。”
希寧繼續翻白眼,這下基本全部都說出來了。錦衣衛也不是蓋的,不動聲色就打聽清楚入住的人。
沒想到的是,那個腰配繡春刀的人發話了:“就一間而已,不用擾民了。”
“是!”那人作揖領命,轉而對著小二說:“那就四間吧。”
希寧立即轉身,還沒到房間,就碰到了倒完水拿著空木盆回來的芙蓉。
芙蓉奇怪地問:“小姐,你怎麼出來了?”
希寧趕緊地拉著芙蓉進了房間,關上了門。此時已經一條黑影上了樓梯,應該是看到她一瞬間的側影,還有沒進房間的芙蓉。
速度好快,從樓下到樓上十幾格的樓梯,眨眼功夫就到了。很顯然對方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麼……
關上門後,芙蓉還茫然不知地問:“小姐,怎麼了?”
希寧隻感覺心臟噗噗跳著,但很快平複了,壓低聲音:“錦衣衛。”
“啊?”芙蓉失聲叫了出來,趕緊手捂著嘴,渾身戰栗起來。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小,小姐,怎麼辦呀?”
怎麼辦?鬼才知道怎麼辦?
錦衣衛已有數十年,宮中裡跺跺腳,整個朝野都要抖三抖。無論皇親國戚、將軍大臣、紫衣紅袍的,隻要查實謀逆,被剝皮實草,抄家滅三族,哪一次不是株連殺上萬人的。
不要說芙蓉這個小丫頭,就連肱骨大臣聽之色變。
希寧定下心,坐了下來想了想:“去我母親那裡說一聲,就說錦衣衛也夜宿這個客棧,讓各房小心著點,嘴把嚴實。指不定是其他事,碰巧遇上的。老夫人那裡說與不說,由我母親定奪。”
老夫人今天就擔心受怕了一天了,如果再加點刺激,說不定一把老骨頭就不行了。
芙蓉趴在門口偷偷聽著,等到外麵沒了聲音,這才開門走了出去,踮起腳往隔壁大夫人房間快步而去。
大夫人那裡還好,趙姨娘那裡傳來瓷器破碎之聲,趙姨娘直接就嚇得失手摔了茶盅。
希寧捂著額,無論說還是不說,反正錦衣衛都應該對上他們一大群人是什麼來曆了。大不了被抓住,送回京城下大獄。在皇城司大牢裡呆上一個多月後流放。至少最關鍵的身主的四妹,命運改變後,應該碰不上土匪流民,死不了。
此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希寧一驚,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門口。
昏暗的燭光,讓他如同鬼魅般的身影,越發的陰寒,感覺一股子陰冷之氣從身上湧入。
他邁步走了進來,屋裡的燭光將他的臉照亮。大約二十歲剛出頭,雖然俊秀,但透著一股子殺戮陰狠之氣,光看著就不寒而栗。
希寧壯起膽子,站了起來:“公子是不是走錯房間了?此房間是小女的。”
尼瑪的,說話聲音怎麼有點顫抖的?
墨冥:“哼,誰叫你太弱雞,所以本身意念壓不住身主的下意識內心波動。”
噢,墨冥出來了,她趕緊地求救:“趕緊地想辦法,這個怎麼搞定?不要叫我殺了他,我沒這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