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向潯晨練回來,就見外間兒隻有鄭氏跟那兒修剪花草,昨兒賴著的小胖丫頭卻沒了蹤跡。
鄭氏見他左右環顧不算,還裡裡外外走了一遍,直到確認苑姐兒沒在這兒,才老老實實坐著歇會兒。
“小家夥兒在這兒我嫌她鬨,可她出去了,我又覺得冷清,隻覺有她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挺好。”
鄭氏翻翻眼,沒搭理這個間歇感性的家夥。
盛三爺自己坐那兒繼續感慨:“這孩子越大越不可心了,會跑會跳就不搭理爹娘咯!”
鄭氏讓他叨叨的心煩,便跟他說:“你小閨女自從曉得要入幼學,就嚷嚷著有緊迫感了,說要抓緊一切機會去玩兒,免得以後念書忙碌,想玩兒都玩兒不了。”
“……”有這麼緊迫?
盛三爺覺得那小丫頭就算是讀了書,照樣能找出理由玩耍!
“阿嚏!”走在詠繁苑外的小路上,盛苑忽的打了各噴嚏,差點兒將手裡的狗尾巴草給噴出去。
小家夥吸吸鼻子,手搭涼棚往遠一望,大眼睛閃閃發光,跟小遙說:“咱們到前麵的池塘轉轉去!”
小遙想著池塘附近有仆人看守,安全很有保證,就沒反對。
盛苑一蹦一跳的搖晃著手裡的草,嘴裡還說道:“現在天兒越來越熱,咱就得趕大清早兒出來玩,要不多曬呢!”
小遙忽略了自家小姐晚膳之後總要在詠繁苑的院子裡嬉戲這個事實,乖巧的應和說是。
距離池塘的路不算遠,可就百多步的距離,盛苑也沒閒著,不是追著蝴蝶跑,就是嚇唬兩旁枝頭上的鳥。
偏偏不管是蝴蝶還是鳥雀,人家大多都不跟她同路,追逐起來也是曲線行程,等到她跑夠了來到池塘邊兒時,她走的路程足足翻了十多倍!
盛苑也不覺得累,明明沒誰逗她,她卻叉著腰咯咯咯笑個不停,也不曉得高興些什麼。
池塘旁邊有座遊廊,此刻圍坐著兩個女郎並四個郎君。
小遙眼尖,很快就分辨出那四個郎君是大房八歲的六公子,二房十二歲的四公子,四房十四歲的三公子和十二歲的五公子。
至於女郎,則是大房的大小姐盛芝,四房的四小姐盛葶。
小遙發現他們的時候,遊廊裡玩牌的人也注意到她們。
主要是盛苑的笑聲想忽視都難。
二房的盛晷見到盛苑,眼睛都立起來了。
今兒本來家學放假,他兩個妹妹也能跟著一起玩耍。就因為眼前這個告狀精,鬨的小妹被祖母責罰;鬨的身子剛剛好些的大妹跟著受驚,又躺下了。
如此想著,盛晷感覺自己拳頭都硬了。
盛苑還不知道自己讓人記恨了,聽見府裡的大姐叫她,也不怕生,顛顛兒就跑了過去。
眾人看著身穿淺綠色短袖短褂的小白團子笑哈哈的跑過來,忍不住想笑,這孩子看著真好玩兒,就跟坐在荷葉上的白胖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