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阻攔不及,盛苑快言怒罵,果然惹得鄭夫子大怒。他本想一鼓作氣將再度摔落地上的小隼製服,不想那個落水女童非但沒有嗚呼,反而牙尖嘴利大罵起來,字裡行間無不帶著蔑視,字字句句全都紮他心肺。
登時,他撿起池塘邊撈綠藻的竹竿,耍花槍似得奔著盛苑而來。
此刻的鄭夫子,臉上脖子儘是胭脂叨出來的點點血痕,配合著他咬牙怒視的表情,真真是叫猙獰!
可盛苑見此,卻毫無怯意。
她示威似的朝他揚眉冷笑,順手將哨子放在嘴裡,使足力氣吹了起來。
鄭夫子被她的藐視氣得理智紛飛,大喝一聲跳躍而至,緊接著便是一棍子接一棍子的朝著她頭上拍去。
盛苑此刻體力充足,她宛若魚兒一般在池塘裡靈活躲閃,一次次踩著拍子在竹竿落下之前閃開,而她嘴裡的哨子,依舊平穩的發出各種聲調。
係統膽戰心驚的看著現場版打地鼠,哦不,打苑姐兒,嚇的小臉兒都變色兒了,還得戰戰兢兢給苑姐兒提供躲閃方向,真是太難了!
憂心的係統,憤怒的鄭夫子,全都沒有發現,之前落在地上呼吸微弱的小隼,漸漸地站了起來,翅膀顫巍巍的試著撲扇。
一下,兩下……漸漸地,從無力到有力。
若仔細看著會發現,它翅膀呼扇的頻率節奏極為接近盛苑吹出的哨聲。
盛苑小臉兒上透著堅定,尤其是在係統趁機告訴府裡情況不對,暫時很難出現救援之後,她就更無所懼。
因為驚懼無濟於事。
人在隻能靠自己的時候,要麼就躺要麼就闖。
盛苑顯然屬於後者。
她現在就一個想法兒,爭取在拖延間自救,就算隻能刪號重來,她也不能讓對方好過,就算不能拉著他一起古德拜,也要送他個終生難忘的大禮!
係統發現苑姐兒稚氣的包子臉上儘是堅毅,尤其是眉宇間的凜然,隱隱的散發著威儀。
這讓它的心忽然踏實了,所有的不安和驚恐竟都一掃而空。
它穩下來,指揮著盛苑躲閃的速度愈發快了起來。
兩分鐘之後,鄭夫子拍打的速度還沒她躲的快,嗯,這就尷尬了。
鄭夫子的手腕開始酸痛,原本脫崗的理智被他強扯了回去。
就在他打算動腦子智取的刹那,盛苑的哨聲忽地極速拔高,她雙頰鼓到了極致,小臉兒也漲紅的宛若塗上了胭脂。
哨聲沒有了平時那股順滑,帶著些許讓人容易心生煩躁的雜聲,將鄭夫子的耳朵吵疼。
就在這時,盛苑忽然從水裡往上拔高,兩隻小手用儘力氣,重重砸在水麵之上,瞬間水花飛濺。
高高濺起的水花撲向塘邊的鄭夫子,他條件反射的退步抬起袖子遮擋。
就是這時!
盛苑的哨聲又變了!
聲調瞬間變得高亢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