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溜溜達達照在書肆的房簷,此時,書肆門板尚無一絲鬆動,可其門前卻排起了長隊。
一群或是文人打扮,或是書童模樣的人,將隊伍排出了街巷。
有那早行客經過,見之不由感到有些稀奇。
現在雖是春暖花開時節,可不是還有“春寒料峭”之說?
這一早一晚仍舊寒涼。
若是起得早了,讓晨霧把衣衫打濕,可是極不舒服的。
因著好奇,不少行人相問緣由。
隊伍裡好說笑的,見書肆開門還要等會兒,想著怎麼都是打發時間,乾脆和對方聊起來了。
“自月初至今二十餘天,原本旬發的《文刊》已經刊發九回,你道這是緣何?!”
《文刊》雖說在文人之間盛行,可是因為很多大儒名師都愛給其投稿,故而其開辟了專門板塊講解科考事宜,故而有想讓子孫考學的人家,大多都知道這本書冊的存在。
雖說《文刊》原版要五十文銀一本,不過這是刊印的價格,若是書肆雇人抄寫的手抄本,一般二十餘文即可拿下。
當然,若是自抄自留,那麼算上筆墨紙張的費用,每月花費十五六文足以拿下三冊。
所以《文刊》,是多數想要供兒孫讀書的人家能夠擔負得起的。
“兄台莫要考在下,在下是猜不來的。”好奇的行人見排隊的書生賣關子,不由愈發好奇。
“上一科的女狀元,現今的翰林院直學士、禮科給事中、通政使司左參議,跟那幫文壇大儒打起來啦!”有人愛好搶話,不等賣關子的高個兒書生說完,他先興衝衝給了答案!
“咦,那女郎不是翰林院的修撰嗎?是通政使司右參議來著?”
“看尊駕不像是京外人士,怎地消息這般不靈通呢?前兒皇上給升的,家兄是內閣誥敕房的官員,消息肯定沒錯!”
“原來是中書舍人的兄弟,失敬失敬!”
“哪裡!哪裡!”
“嗐,你們就彆客氣了,接著說啊!”
有人嫌他們囉嗦,乾脆給圍過來的行人說:“月前不是傳言說朝廷有意提高商稅以減農稅,又言令商賈擔負社會責任?據說就是那個女狀元提的,她本意如何咱們不知,可是在士林大儒看來,卻是過於市儈,故而爭相罵她。”
“好家夥,這一張嘴怎敵數張口?老虎也怕狼群啊!”
“哈哈哈,不怕,這女郎戰鬥力極強,大前天的《文刊》上,有兩個版麵都是她寫的文章。我家先生說,看了她寫的這些文章,方知盛名之下無有虛士!果然不愧六元及第者!”
“有這樣好?!”有人還真沒不曉得,聞言將信將疑。
“可不是!”排在稍後位置上的學子,提起盛苑的文章,簡直眼睛放光,誇讚起盛苑,更是恨不能手舞足蹈,“文采斐然、邏輯通暢,讓人閱之口有餘香!”
“對對對!她文章的氣質常有不同,或是蕩氣回腸、或是浩然俠氣,或是婉轉悠然、或是幽默輕快、或是擲地有聲、或是振聾發聵!怎麼說呢!你讀她的文章,情緒會跟著她一起,嬉笑怒罵間暢遊寰宇!總之一個字兒,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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