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是個行動派,前幾天才做好戲本,眼下樂坊眾人已然可以像模像樣的表演出來。
皇家禦用樂坊眾人,原先多用歌伎舞伎稱呼,到了盛苑這兒,覺著這些表演者多是記憶非凡,說是表演家都不為過,之前的稱呼有些不夠尊重,便寫了本全篇奉承皇帝偉大聖明的文章,攛掇給樂坊眾人改稱呼。
“既然聖上已經取消官妓製度,何不將樂伎之稱一並改了?”
景和帝雖然被捧得暈暈乎乎,不過卻不影響他嫌盛苑事兒多,故而沒好氣兒的說:“你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難道不知此伎非彼妓也?伎者,通技也,又泛指歌舞表演,怎能淪為一談?”
盛苑辯說:“可是世人多將兩者等同,終歸不夠尊重;再有兩者聲同,難免有所誤會。”
景和帝不理睬,揮手敷衍她說:“世上同聲字多的是,難不成都改?去去去,回家玩耍去吧!”
盛苑沒想到這皇帝當得耍賴,用得著時一口一個盛卿;用不著了,就把她當小孩子對待!
“臣找太後玩耍去!”盛苑哼了聲,行過禮,一溜煙跑走了。
“???”景和帝傻眼了。
君臣對奏,咋還找外援?!
……
“要吾說,苑姐兒說得極對!皇帝你連官妓都取消了,還怕改個稱呼?!”
景和帝束手坐在秦太後旁邊兒,連連點頭應是。
盛苑那狡猾的丫頭,她把太後請來了,自己卻趁機溜掉,簡直氣人!
秦太後從不是好糊弄的,見景和帝一味應和,卻不給準話,登時鬨了脾氣:“吾不管!你既然讓樂坊的……歌者舞者扮演我苑姐兒,那就得給她們正名,總不能讓伎子扮演她!”
景和帝沒想到太後隻是差點兒口誤,到最後竟扳過來了,不由感到遺憾。
又聽太後口口聲聲說是他讓人扮演盛苑的,登時有些不忿:明明是盛苑出的主意,怎麼又成了朕的鍋!
不過再不高興,自己的親娘開口了,他不至於為這點兒小事兒駁親娘麵子。
故而晾著盛苑幾天後,到底讓禮部出麵修改對樂坊眾人的標準稱呼。
“聖上既然給他們改了稱呼,何不給他們出個官方聘用證書?禦用表演藝術者的名頭,聽著多了不起!”
盛苑卻在景和帝的白眼兒攻勢中,表演了一下自己的臉皮厚度。
“得寸進尺不過這般了!”景和帝也被這丫頭的厚臉皮驚呆了。
待把這丫頭轟走,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皮,忽然生出一代更勝一代人的慨歎。
“快!快把這丫頭喊過來,朕讓她起草表演者的聘用計劃!”忽然想起盛苑好像又讓自己給轟走了,景和帝登時推著鄭安吩咐,“快!快些追過來,莫讓她又打擾到太後!”
……
盛苑的戲班子,到底曆時月餘,超水平發揮的組好了。
不過官樂坊的規模,遠遠不能滿足她的計劃。
那麼,出錢招攬各地戲班學戲,然後廣而告之,成為必然選項。
“朕沒聽錯吧?!你讓朕和戶部掏錢?!”景和帝沒想到盛苑這小丫頭薅羊毛薅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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