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公主怕是不認得下官。”沒憑沒據隻靠感覺,盛苑不好跟莫驄直言,隻能含蓄表示,讓這位上官收起小心思。
“這樣啊?!”莫驄沒想到盛苑和永平公主可能不對付,頓時有些撓頭。
這位公主因著身份特殊,宮裡多有縱容,故而養成了她“輕易不囂張跋扈,但是真要囂張跋扈起來,誰都不好辦”的性子。
之前可能還好些,可是自從這位永平公主連嫁兩回,兩回守寡之後,就有些過於放開了,也不再談婚論嫁,隻是常常收集麵首回莊,養在後院圖一樂嗬。
這次鬨出來的事兒,恰好和永平公主後院一個名為侍衛的麵首有關。
“前時的白銀造假案,盛寺丞可曾閱覽?”
盛苑點點頭:“此鑄錢造假一事,讓下官大開眼界。”
她原先以為的鑄幣造假,是直接減少白銀占比。
可是看過這案子之後,她才曉得,原來貪官還能更黑些。
他們通過增加銅鐵占比的方法,將收上來稅銀融了重鑄,讓一兩銀子變成五兩,通過造假模具加工,順利昧下多餘銀兩。
“莫不是造假名單裡有永平公主的那位侍衛?”
盛苑說完就覺著不大可能。
現在的永平公主較以往有了很大不同,為人愈發沉穩不說,還在京郊辦起了書院,說是專招女郎,一方麵教導對方學識,一方麵亦是培訓對方有立足世間的本事。
據說她現在在京郊很有人緣,尤其是女郎,提到她無不舉手稱讚。
就這樣一個愛惜羽毛的人,很難想象她能為了個麵首撕破臉。
畢竟維持人設很重要。
“盛寺丞,你想差咯……哎呀,算啦,這是卷宗,你看看吧!”
莫驄將袖子裡的卷宗抽了出來,遞給盛苑。
接過卷宗的盛苑,額頭的青筋顫了顫。
看樣子,這位大理寺卿準備的很周全啊!
“之前白銀造假案,處理了地方不少官員,其中有個地方鑄造局的管事姓葛,被刺青發配道嶺南去了。這次敲鼓告狀,要求大理寺複核重審的女郎,就是他的幼女,葛小妹。”
“葛小妹?”盛苑好奇這究竟怎麼跟永平公主後院扯上關係的。
“你看看卷宗,你邊看本官邊說。”莫驄見盛苑看了兩眼卷宗就撂到一旁,專注的聽他介紹,不由提醒了一句。
“……好。”盛苑低頭翻了起來。
莫驄又說:“據葛小妹所言,白銀造假案實乃有幕後主使安排,她父親之前毫不知情,實則莫名替旁人頂罪的!”
盛苑等了等,見莫驄不再言語,不由順嘴問了聲:“莫不是永平公主不讓侍衛上堂?”
莫驄搖頭:“永平公主倒是沒有強烈反對,隻說此事是有人栽贓,而且她亦曉得對方是誰。”
盛苑剛好看到記錄永平公主表現的地方:“代承伯季瓚之子,季程?”
看著這個耳熟的名字,盛苑眯了眯眼,她記得及笄不久,這個代承伯府就將原配的長子趕走,接著原配娘家就打上了門,最後還是景和帝嫌他們丟人,派內衛警告了一番,這才促成了和好的局麵。
“莫不是,永平公主的侍衛就是那個原配長子?!”不知為何,盛苑想象力忽然猛漲,都不假思索,就搶了上官的台詞。
莫驄:“!!!”
他這個屬下是咋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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