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哥兒,密奏多久能到族園?”傍晚臨近,盛苑坐在秋千上望著紅霞,輕晃著。
安嶼坐在一旁石凳上,時不時幫她推動兩下,聽她這樣問,略想了想:“一般來說快則大半天,慢了大概一兩天。不過咱們下午寄的信,就是最快也要明兒清晨才能放到姑父案前。”
“那你辛苦些,讓內衛軍和巡城司加派人手巡邏,皇上旨意到來前,都莫要掉以輕心。”盛苑莫名有些不安。
她向來心大的很,可這次不知怎地,總感覺那個不見蹤跡的敵手準備了大招。
大概是感覺到盛苑情緒上的起伏,安嶼安撫她:“你放心吧,那盧守隻要敢進京,咱就叫他插翅難飛!”
“小姐!小姐!”
盛苑剛讓安嶼逗笑,就聽小遙從遠處跑來。
“你這是怎麼啦?”盛苑看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有些好奇。
自從她朝堂為官之後,小遙也注意起形象和姿儀了,打算早早養成首輔家管事應有的風度。
“奴剛剛聽說,永平公主帶著好多人和行李進京了,說是準備陪太後住到皇上禦駕回京。”
盛苑怔了怔,第一反應就是這宮裡暫時是不能進了。
“什麼叫帶好多人?”安嶼的反應則是內衛軍和巡城司怎麼沒人告訴他!
“永平公主帶了自己的親隨、侍衛隊,加上各種仆役,可不就很多人!”
“鴻安長公主來了嗎?”盛苑看了眼臉色有些發綠的安嶼,歎口氣,看向小遙。
“奴讓人打聽了,好像隻有永平公主自己進京的。”
“好吧。”盛苑點點頭,心說,這倒是省得自己進宮了。
她剛這樣想,慈寧宮的小內侍就來府傳話。
和她想的一樣,太後讓她安心當差,最近不用進宮。
送走小內侍,盛苑剛想回頭,卻發現安嶼竟不知何時跑走了。
“小姐,小侯爺不會跟巡城司和內衛軍的人鬨開吧?”小遙也知道安嶼生氣的原因了。
“隨他吧!”盛苑擺擺手,“現在撕擼開了,總好過關鍵時刻四分五裂。”
安嶼資曆太輕了,他之前沒有建功立業,卻因皇上喜愛,空降成了那兩家的總領,人家豈能服氣?
不給使絆子,已經是看在安嶼受景和帝看重、和時機不對的份兒上。
“可是,小姐您不是說,皇上賜給永平公主隨意進出京都的令牌?隻要永平公主持此令牌,城門守衛和巡城司、內衛軍都無權阻攔的。”
“那也不影響他敲打他們啊!”盛苑笑看著一板一眼思考問題的小遙,笑了笑,“嶼哥兒自任職至今都還沒和同僚好好嘮嘮,眼下有個機會送到眼前,豈能不好好利用?”
小遙:“……”
果然,她不適合官場!
……
“咚!咚!咚!”夕陽西下,高門大院基本上都點亮了燈籠。
此時,盛苑已經用過晚膳,準備回大理寺值班。
她剛出了門,就發現安嶼的小隼重棕在她窗前敲了起來。
……
“我現在才知道軟刀子剌人啊!”安嶼氣呼呼的坐在盛苑對麵,氣惱的抱怨著,“你有千言萬語欲質問,人家客客氣氣去敷衍,好話道理都讓他們說了,我再鬨就是不講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