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她!永平公主喚為“稚嬤嬤”的婦人!
很可惜的是,就在他冒出這想法的瞬間,他因著過分激動再度昏睡過去,再清醒的時候,他已在地牢了。
“我不可能認錯人的!”楊溫農隨著回憶,漸漸恢複冷靜,默默琢磨著。
他這人許是沒有旁的才乾,可在識人上,卻極有自信。
想他成功登名皇榜之前,常常囊中羞澀,為養活一家老小,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家鄉府衙同知的手底下打雜。
那同知遣他做的最多的事兒,要數幫著衙役畫人像。
不管是在戶門給百姓們畫戶籍畫像,還是給應考考生畫準考畫像,或者是幫著緝捕逃犯的差役畫通緝畫像,最重要的就是要畫得快、準、像。
第一時間捕捉到人物特點,用很簡略的線條迅速勾勒出對方的表情儀態特征,以期具備形似優勢。
正是因為這段時期的有效曆練,讓他養成了一眼就能鎖定對方容貌、外廓特征的習慣和優勢。
發現這夥奪糧、挾持巡撫朝官的人,是永平公主手下那一刻,楊溫農就意識到,他這是讓永平公主和齊州主事給坑了。
要說啊,這人吧,隻要一旦達成邏輯閉環,那他麵前的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情況,於他看來都可以說通。
這等潛意識的自我攻略,放在敵人身上,那肯定感覺格外清爽;可若是放到了自己人那兒,那定然是不可接受的。
“也許,永平公主和靜王府……聯手了?”努力往好處想的楊溫農,隻能朝著這方麵揣測。
“若是這樣,盛侍郎那兒的壓力可就大了。”既無法摸清這方勢力詳情,又無法離開島嶼的楊溫農,開始為盛苑擔憂了。
眼下京師那邊兒沒有動靜還好,若是永平公主,或者朗氏二子那邊兒出了問題,這裡定然要鬨出事端,一個弄不好,他們隻怕是要拿盛苑泄憤的。
“說起來,這個勢力後方……站著的究竟是朗氏還是永平公主,其實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得想法子活下去。”這一刻的楊溫農,從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恨不能盛苑多疑、多疑、再多疑些。
……
澤州府府衙內堂,洛不言苦著臉和妻子葛清語對坐閒言。
葛清語懶得看他一臉苦樣,目光極專注地在棋盤間巡弋。
“這盛巡撫的考試都結束多久了,怎麼還沒有下步行動呢?”
“考試是三天零九個時辰又半刻之前完成的,考試成績也是在一天零六個時辰又三刻鐘之前公布的。”
“……”洛不言沒想到妻子記得這樣清楚,頓時,滿腹牢騷尋不到地兒訴說了。
“少談,你太慌了。”葛清語隨手點著棋盤上的局勢,“都說治大國若烹小鮮,其實不分大國小地,但凡涉及治政,就少不了火候。
火候不到,就隻能等待,斷然不可自亂陣腳。”
葛清語提醒兩句後,就不再繼續勸,反而很自然地說起了府城風靡的快板故事“聽人來報,說是前來報名女吏考試、主動報名賑濟區域巡邏的女郎,較前些時候多了六成……普通百姓尚且這樣,說不得,盛巡撫的打算這能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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