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刷新閱讀。。。。
她看向溫簡言:“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進入學校還沒有變成副本的時候了嗎?”
“與其說是回到了,”溫簡言選擇的用詞很謹慎,“不如說隻是鏡像世界的某種投射。”
時間倒流是不科學的,哪怕是和時間關係最大的【興旺酒店】副本,也不過隻是夢魘所製造的未經觀測的箱庭,他在其中做出的無數努力,最多也不過是讓時間線維持穩定,不被改變罷了。
“那……”蘇成皺起眉頭,“我們接下來呢?”
溫簡言垂下眼,也陷入了沉思。
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發展。
溫簡言本以為,通過遊泳池的池麵,他們會進入到先前曾進入過的鏡像世界之中——如果真是那樣,他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前往行政樓。
不僅僅因為副校長室就在行政樓三樓,就連被替換進鏡像的橘子糖大概率也在那裡。
但現在……他們卻進入到了和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場景。
這種改變實在是出人意料,也徹底打斷了溫簡言原本的計劃。
過了半晌,溫簡言抬起眼。
他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去行政樓吧。”
雖然情形的確發生了些小小的變化,但是,解決問題的核心思路卻仍是一致的。
即便這裡的行政樓三樓並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也應該會有比其他地方更多、更關鍵的線索。
眾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一行人離開了體育館,向著記憶中行政樓的方向走去。
除了陽光太亮、建築太新之外,這裡和副本內的布局完全一致。
他們輕車熟路地在校園內穿梭著,像是已經在這裡行走過千百遍了一樣。
“……”
四周的學生們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畢竟,他們看上去和周圍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更是因為他們身上有種和周圍其他所有人都完全不同、在血與火,生與死的交界處所冶煉出來的氣息,這種氣質在副本中時可能不算明顯,但是,一旦被放在一個過於和平的環境之中後,就會變得過於突出,甚至於紮眼的地步。
一行人對周圍的目光熟視無睹。
“哦對了。”
溫簡言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的步伐微微一頓,從口袋中把手機逃了出來,“有件事我差點忘記了。”
“?”
衛城扭頭,正巧瞥見了溫簡言打開了聊天軟件,點開了雨果的對話框。
“你要聯係雨果?”
看著溫簡言在對話框中快速打字,衛城微微一怔。
“是啊。”溫簡言點點頭,將已經編輯好的信息點擊了發送。
自從兩天前分開之後,他們和雨果就已經徹底斷聯,無論是他們前往行政樓辦理升學手續,還是圖書館與階梯教室的行動,雨果都沒有參與。即便他們就已經習慣了雨果的這種行事風格,也依舊多少有些意外——畢竟,在這之前,即便雨果始終獨來獨往,但依舊是不會錯過副本之中的幾個關鍵節點的。
“聯係上雨果當然是最好的,隻可惜……”
衛城歎了口氣。
他的話沒說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後麵沒說完的內容。
——希望不大。
畢竟,自從進入這個副本之中,雨果就幾乎很少和他們一起行動。
他們和雨果聯係上的次數,要遠比聯係不上的次數要少的多。
“嗡嗡。”
溫簡言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雨果:【你們在哪?】
衛城:“……”
???
【誠信至上】直播間:
“啊啊啊!失蹤人口!”
“詐屍啦詐屍啦!”
“哈哈哈哈打臉來的太快,衛城都要懷疑人生了笑死。”
溫簡言頓了頓,打字回複道:
“我們正準備去行政樓。”
“嗡嗡。”
手機又響了。
這一次,雨果依舊是秒回:【好。】
溫簡言把手機收到口袋裡,扭頭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說:“雨果說他在行政樓那邊等我們。”
“……”
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啊?
這麼簡單就聯係上了??
田野沒忍住問道:“等一下,確定是這裡的行政樓嗎?”
畢竟,根據現在已知的線索,應該有至少兩個鏡像世界。
雖然可能性不高,但是……萬一他們和雨果所在的並不是同一個世界,那豈不就會正好錯過?
溫簡言聳聳肩:“不太確定。”
但意外的是,他看上去好像並不擔心。
他邁開步伐,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眾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聯係上了雨果的緣故,一行人的步伐都顯著地加快了,他們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行政樓的門口。
不遠處,半新不舊的三層小樓立在陽光下。
行政樓門口,一個高大的男人倚牆而立。
他半個身子藏在陰影中,唯有唇邊一點半明半昧的紅光閃爍。
見到有人來了,那男人直起身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不是雨果還能是誰?
在真正親眼見到雨果本人之後,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田野先前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他們進入到這裡的時間不同,但至少目的地仍舊是一致的。
很快,雨果來到他們的麵前站定。
他的目光在眾人中轉過一圈,忽然皺了下眉:“橘子糖呢?”
眾人都是一怔。
雖然雨果並沒有參與圖書館內的行動,但是,在離開圖書館之後,他們還是將當時的進度和橘子糖可能的去向同步給了雨果,但雨果現在卻好像完全不清楚似的……
正在這時,溫簡言卻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點一樣,他自然地開口道:
“她被自己的鏡像取代了,暫時不知所蹤。”
雨果眉頭皺起:
“繼續。”
接下來,溫簡言從他們先前分開時開始,將之後發生的所有事都簡單地給雨果講了一遍。
雨果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在眉宇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豎紋。
在聽到泥瓦匠的時候,更是陰沉地收緊了牙齒,腮邊繃緊出冷硬的線條:
“那家夥……”
他的聲音很平靜,但眾人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帶著硝煙味的冷冷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