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拎著滴血林白刺刀的阿寶,抬頭看見了那道凶比猛獸迅捷如火身影,不由得一愣。
這個年代,高大的男子本就很少,高大偏偏還體態勻稱健碩的就更是鳳毛麟角。
倒是那淫僧……
等她聽見趙傳薪用發聲器爆喝一聲:“水野老賊,可敢一戰?”
阿寶嘴巴張的老大!
她百分百確定,衝入日軍中縱橫捭闔的人就是成昆淫僧,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聽錯。
阿寶心裡炸驚雷,轟然作響——難道淫僧就是趙傳薪!
趙傳薪日租界入口一聲吼,張臂,精靈刻刀入手。
他連連閃現,消失處,總能留下一串彈痕。
就這還不可怕嗎?
因為我知道,我不孤單,我們都在為民族振興而努力,為守土衛國而奮鬥。”
一席話擲地有聲,氣氛被烘托到了高潮!
何須炬火,就令螢蟲。
……
阿寶臉蛋有些發燙:“淫……趙先生,你……”
他們見慣了死亡,即便有錢,也未必過上豪奢的生活。
趙傳薪吃飽了,拍拍肚子給他分了一根煙。
趙傳薪摸了摸光頭,哈哈一笑:“咱們南方的跳蚤虱子還有臭蟲太多了,沒辦法,索性剃了光頭,一路冒充僧人抵達漢口。”
“小曹啊,有沒有興趣入股煤鐵廠?”
趙傳薪暢快了一通,打了個冷戰,早上喝的湯和茶水都排了出去。
反正趙傳薪刀子利,砍人頭如同砍瓜切菜,應該不會痛苦太久。
好多年了,他們和日本人扯皮,多次幾乎都要動手。
然後恭謹的坐下,屁股隻挨了椅子的半邊。
漢口百姓被他說的淚眼八叉,氣氛到了,感動的梗住了喉嚨。
趙傳薪也不客氣,抄起筷子開炫。
“害,彆客氣,我這人除了殺人不眨眼,嗜血成性,說發脾氣就發脾氣怒則殺人以外,真的沒什麼值得你們怕的。”
趙傳薪拎刀指著對麵騷動的日軍,高聲道:“焯尼們媽的,今日以水野老賊之血醒蒼生,以水野老賊之血鑒軒轅!”
“小胡啊,趙某準備投三百萬日元。”
這就簡單了。
阿寶苦澀的笑了笑:“當日你沒下手,不如今日讓你殺了泄憤。得了今日所見所聞,縱死我亦絕無怨言!”
趙傳薪臉色一肅,指著日租界外違建的軍營說:“我趙傳薪在這裡給你們壓陣,全都拆了帶走,誰拿了就是誰的。今日趙某將話撂在這裡,官府不敢管,列強更不敢討要。拆!”
他自報家門:“在下曹雲階,經營雜貨店,既然趙先生先邀,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趙傳薪點上一根雪茄,抬眼一瞧,錯愕道:“小寡婦,你怎麼還沒走?”
這種事,牛不喝水強按頭是不成的。
所以,他就必須玩點花活,無cd閃現真的太爽了。
這是居民樓,裡麵有一對中年日本夫婦,看見趙傳薪嚇的夠嗆。
正借喝茶掩飾尷尬的曹雲階“噗”地噴了。
他咳嗽兩聲,讚歎說:“趙先生好大的手筆,在下佩服。可趙先生應當謹慎些才是。”
刀子自然沒落下來,半晌也沒動靜。
列強跋扈?無妨,這裡還有你我。
今後怕是這群百姓要瘋了一般的維護土地,或許很多人連死都不怕了。
“啊這……趙先生馭財有道,怎可能賠錢?自然是沒聽過的。”
趙傳薪繼續說:“這樣吧,麻煩你將我要投資三百萬日元的消息,散播出去。”
感情日本財團借款不成,趙傳薪拿來直接入股。
日、英、法都對趙傳薪恨之入骨,其餘租界如臨大敵,生怕趙傳薪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搶一通。
心結儘去後,阿寶覺得身體輕飄飄的。
漢口列強嘩然。
不必咳嗽,不必敲麥,全場自動息聲。
那人戴著瓜皮帽拱手:“這,不敢打擾趙先生。”
其實事情遠沒有結束。
阿寶霞飛雙頰,跺跺腳趕忙轉身,很難說看見的東西沒有給她心靈造成小小的震撼。
等人群散去,原地站了個女子。
曹雲階:“這……”
人群裡的阿寶,聽著大家的呼喊,也不由得熱血沸騰。
趙傳薪笑了笑:“時候不早,日本人嚇破了膽,也不敢阻撓。趙某還要去找盛宣懷,如果有事情發生,告訴百姓不要硬來。”
“去他奶奶的朝廷,用不著他們!”
趙傳薪繼續道:“我是趙傳薪!”
且官府並不感激他們,有時候還覺得他們多事。
他再次出現在日軍陣營當中,連連閃現,寒芒縷縷,不知有幾人成刀下亡魂;槍聲陣陣,難說血噴了多少升。
但她臉皮薄,既然趙傳薪不殺她,她也不願意在這裡礙眼,蕭索的向城中走去。
而對麵的日軍,開始騷動,臉色煞白。但趙傳薪拿著水野幸吉,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開槍。
財神趙限時返場,還不趕緊抓住機會?
轉瞬就到了水野幸吉的背後,抬手兩刀,了結他的近侍,薅住他的頭發。
“趙先生說得好,你我便是唯一的光!”
主觀能動性極強,效率杠杠滴。
趙傳薪取出苗刀,踩住水野幸吉的後背。
她睜眼一看,趙傳薪解了褲腰帶,在不遠處噓噓呢。
日租界的日本商賈和百姓根本不敢出來。
不自覺的來到港口,買了船票,腦海裡全是那道一人血戰日軍的豪邁身影……
趙傳薪感受著信仰之力,心裡樂開了花。
他高聲道:“你們很欣慰今天有我在,我也很欣慰有你們的支持。
是什麼支撐他們一直和日本人作對?
他們也說不清,但總有一部分先覺者帶頭。
還想著聽聽趙傳薪自己透露一二,日後也是個絕佳的談資。
他摘掉了麵罩,來到了百姓麵前。
聲如炸雷,響徹全場!
不但前麵的日軍能聽見,日軍後方的百姓也都清晰可聞。
然而彈藥全部落空,趙傳薪又消失了。
有趙傳薪這麼個掃把星刺頭在,今後再想侵占土地,簡直難如登天。
官府無力?沒事,這裡還有伱我。
水野幸吉被濺了一臉血,亡魂大冒!
趙傳薪將水野幸吉擋在了身前,轉身麵對一眾日軍。
趙傳薪一拍手:“那就是了,我敢投三百萬日元,自然不會虧本。如今新籌建的煤鐵廠,改為完全商辦,趙某的錢誰敢侵吞?”
趙傳薪看看塵土飛揚的工地現場:“帶進這棟洋樓。”
他端起茶碗漱口,“呸”地吐了一地。
“趙先生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