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佐才並不相信趙傳薪是老吆會的成員。
老吆會行事隱秘,慣會犯上作亂,如同陰暗角落裡的老鼠見不得光。
而這老道晃晃悠悠,好像二流子一樣,顯然不可能是老吆會。
但王佐才氣他出言不遜,還不願交錢買平安,就要教訓教訓他。
押進大牢,有的是願意花錢頂替罪名的有錢犯人,讓這老道替他們去償命。
到時候又能賺得一筆。
因為趙傳薪極度配合,他們也沒上手銬腳鐐,隻是半包圍趙傳薪押著往牢房走。
一邊走,趙傳薪一邊聽他們幾個閒聊。
張傅林說:“按照記錄,城北有十多戶生娃,該交‘爬爬捐’了。”
他抬腿,照對方下頜蹬去。
趙傳薪扯著對方腳踝,使其頭下腳上。
旁邊牢房老吆會的人呆住了……什麼情況?
趙傳薪朝另外四人招手:“不想死的,都過來站直了,伸出左手。”
顯然,旁邊那牢房裡關押的,不止一個老吆會成員。
幾個人露出了淫笑,摩拳擦掌:“好啊,道士你來打我啊,你打的越狠,我越是快活……”
眾人小雞啄米的點頭。
想了想,他低聲道:“道長若告訴我,你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便對你說實話。”
“如果有,你能認出來嗎?”
“該死的賤民,佃田捐和置地捐,一個都不能少……”
“我也入……”
李飛虎撿起來,瞳孔地震。
趙傳薪將兩人丟地上:“哎呀,這些人好可怕,眼珠子都充血了,身體直打擺子……”
心說眼睛充血、打擺子,這是激動的啊,真是一群令人作嘔的畜生。
“你說的沒錯,看來唯有入會能逃過一劫,如此……那就看看今年年底吧。”
那巡警起初還被說的想入非非,旋即暴怒。
這才是他的真實目的。
牽連神經的劇痛襲來,那人捂著脖子眼珠子暴突,踉蹌後退,一時間又死不了,難受的開始抓撓牆皮,發出瘮人的“吱嘎”聲,讓人毛骨悚然。
剩餘兩人的慘叫聲硬生生憋了回去。
“長這麼大,沒聽過這麼奇特的要求。”趙傳薪將寬大袖袍挽起:“那貧道成全你。”
唰……
“現在說吧。”
在此處堪稱是出淤泥的白蓮花。
趙傳薪這把薅住對方的頭發,猛地向地上摜去。
趙傳薪這才問旁邊牢房的人:“隔壁好漢怎麼稱呼?”
趙傳薪朝剩餘人勾勾手指頭:“還有誰想青一塊紫一塊?”
一人張開嘴,小舌頭亂顫,剛想痛呼,趙傳薪一個手刀過去。
剩餘囚犯高呼:“旁邊的好漢,我要入老吆會……”
“砰!”
他知道也不會說。
我焯……
一個巡警得意的說:“昨日,有兩戶人家偷偷嫁女,不交嫁女捐就想蒙混過關,被我等識破。”
其餘人紛紛駐足,駭然後退……
“……”
“因而貧道就隨便問問,卻被巡警抓了進來。”
趙傳薪分開,再撞。分開,再撞……
那人尖聲叫著,打著旋飛來,恰好兩條腿入手。
他心知不對勁,慘叫是慘叫了,但受傷的應當不是那道士……
剛剛李飛虎聽到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後又安靜下來。
趙傳薪背著手,等獄警走遠,才笑吟吟的逡巡一周:“誰是老吆會的?”
李飛虎丟掉斷指,深吸一口氣:“道長所料不差,在下確為老吆會一員。”
另一個聲音響起:“道士,你定然得罪了衙署巡警,否則他們不會將你關進那間囚室,道士你自求多福吧。”
李飛虎沉默了片刻。
趙傳薪掏出一個口袋科技,向外倒著沙子。
趙傳薪聽得直迷糊:“爬爬捐是啥?”
牢門緊緊關閉,上了鎖頭。
他猛然上前,一手一個掐住兩人下頜,雙臂合攏。
趙傳薪笑了笑:“涼州的大牢裡,有多少老吆會的人?”
“……”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