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載的。”
“第二張呢?”
“我拍的。”
律一健震驚,“你當時在事發現場!”
“什麼事發現場?”說話時張景表情適當迷茫。
“張振耀順著第二張圖片,找到拍攝地點,被熊襲擊。”
“拍過相片我就走了,”張景為自己辯護,“我不知道張振耀事後會追過來,更不知道他會被熊襲擊。”
“你為什麼去那麼偏的地方?”
“我是職業尋寶人。”
“張振耀被熊襲擊,失去大腿根以下身體,你一句職業尋寶人,很難說服張家人。”
“我真的找到了,一處儲量不低的鐵礦,大椰樹銀行旗下礦產管理公司很快就會開采。”
“不是...”律一健驚,“你找會找礦!?”
張景微笑,“我跟彆人不一樣,尋寶靠運氣,運氣常常挺好。”
可以被證明的事情,律一健相信張景不會說謊,“你應該見過了張廣智夫婦,跟他們聊了什麼?”
張景把在帝都醫院,見張廣智、蘇愛寧夫婦的經過,描述一遍。
“你沒有向他們坦白,”律一健表情疑惑,“事發之前你在現場的事實。”
“你如果不說,我根本不知道張振耀順著我的圖片追過去,也不知道他被熊襲擊。”
健一健表情呆一下,搞半天,張景什麼不知道。
想想也是,他不是凶手,也沒有人告訴他,不知道是正常情況。
“現在的問題是,”律一健解釋,“因為木傑從中挑撥,張廣智夫婦認為是你與真佑合謀,將張振耀引去偏遠地方被熊襲擊,現在他們正在全力尋找真佑和千華。”
木傑認識張振耀不奇怪,金字塔比較小。
神奇的是,他們居然猜對正確答案,心裡這樣想,張景搖頭,“但凡有智商的人都想不出這麼扯淡的結果,我又不是德魯伊,怎麼能控製熊?”
“理是這個理,但蛙島張氏家族勢力不小,不會輕易放棄,找到真佑和千律是遲早的事,你需要保護她們。”
“一人做事一人當,請你陪我去帝都,把這件事情向張廣智夫婦說清楚。”
事關孫女安全,律一健點頭答應。
這裡的重點是,殺死張廣智和蘇愛寧沒用。
原因是張氏是一個家族,人口比較多,殺死兩個,還有二十個。
很難全部殺死。
如果全部殺死,等於告訴所有人,某人是殺手,到時候名聲會很臭。
在香江休息一晚。
隔天中午張景和律一健飛到帝都,在協和醫院再次見到張廣智夫婦。
就在病房門口,本著事實求是的精神,律一健把昨天傍晚和張景的對話,轉述一遍。
“所以...”看著張景,張振耀拖著長長的尾音問,“這一切隻是意外。”
“是的,”麵對咄咄逼人的張廣智,張景不懼道,“這是意外。”
六十來歲,地中海發型張廣智繼續問,“你有一個熊寵物,這件事是真的嗎?”
張景點頭,“我把它從小養到大。”
“所以你了解熊。”
“你可以雇傭一個了解熊的人,”張景不為自己辯護,讓張廣智自己去驗證,“去接觸野生熊看看結果。”
張廣智被懟得說不出話。
見丈夫說不出反駁的話,55歲,貴婦形象的蘇愛寧問,“你說你找到了礦藏?”
“一處鐵礦,”張景介紹道,“這是我在烏蘭巴托找到的第兩個礦藏,第一處是銅礦。”
可以查證的事情,張景應該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真的隻是他們兒子倒黴,被相片引去偏僻地方,被熊襲擊。
而真佑發布的兩張相片為的是誤導律一健,而不是給他們兒子看。
最後,理智分析,張景是凶手的可能性為零。
首先,真佑的社交動態,隻有好友能看到,張振耀看不到,律一健可以。
其次,張景控製不了野生熊。
最後,張景去烏蘭巴托是為工作,工作成績斐然。
如此,尋找真佑和千華變得沒意義,找到襲擊他們兒子的棕熊,成為最重要任務。
襲擊的熊很好辨認,張振耀自己說,熊的頭上很黑(為了偽裝,張景提前抹的)。
就在聊天陷入尷尬時,突然有一個青年,將一瓶橙汁,迎麵潑到張景臉上,並憤怒破口大罵,“漢奸!”
還是那句話,張景是正常人,對方身上沒槍,他不可能因為被潑水,一拳打死對方。
伸手抹臉,將果汁抹掉,不生氣。
“你乾什麼!”律一健擋在張景身前,用炸雞語質問潑水青年。
“大家來看啊!”青年理直氣壯,伸手指著張景,大聲吆喝,“這是AMT最後一任老板張景,兩小時前,他剛剛給東京博物館捐了1400萬RMB!他還跟炸雞人蛇鼠一窩!”
來來往往的病人、病人家屬、醫護人員不少,所有人停下步子,齊齊看著張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