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
從空中往下看,正在第聶伯河裡遊泳的人,猶如動物世界裡的角馬過河,很壯觀。
張景發現奧爾會出事,單手拖著殘疾女人,來到奧爾身邊。
“傑克,我要死了,”先是疾跑,後是遊泳,身體疲憊的奧爾開始交代遺言,“你偶爾會想我一下嗎?”
“白癡,煽情也不分時候,”張景氣罵一句,“仰麵躺好。”
奧爾右手抓著男童,照辦。
張景改自由泳為仰泳,右手抓著殘疾女人,左手抓著奧爾,兩個女人手裡各抓一個娃。
靠著雙腿力量,張景帶著四人過河。
還好打過針,否則真搞不定。
但,也隻是這樣了,對於其他人,張景真愛莫能助,隻能看著有些人遊著遊著沉入水中。
幸運的是,當遊到河中心沙洲上時,毒霧停止擴散。
“太好了,”平躺在河灘上,本身濕透的奧爾,興奮大喊道,“我沒死!我奧爾沒死!”
被救的殘疾女人懷裡抱著嬰兒,對張景說著一些聽不懂的感激話。
張景隻休息不到一分鐘,重新站起來,看上去義薄雲天道,“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去救其他人。”
“傑克,”奧爾馬上反對,“你已經做得比大多數人好,而且你體力也一定已經沒了,硬來會死人。”
“沒關係,”張景語氣堅定道,“能多救一個就多救一個,我死不算什麼。”
夕陽下,張景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聖輝,這叫奧爾驚呆,聖子降世了嗎?
等奧爾反應過來,張景已經再次下河。
在水裡使用偽裝麵具,換掉衣褲,遊一公裡回到河堤。
淡黃色毒霧籠罩中,臉上戴著麵罩,按記裡的路線,張景一路小跑,來到兵工廠。
這不是張景心機深,一切都是巧合。
今天之前,他腦洞大開也想不到,小毛人會把兵工廠開在D區大使館附近。
來到兵工廠,這裡早已經人去房空。
金屬可視五十米,一點彎路沒有走,徑直來到成品倉庫。
在倉庫裡,張景見識到什麼叫良心凶,這裡不僅有工廠手搓出來的武器彈藥。
還有從國外進口來的許多炮彈和武器。
如果炸了,旁邊僅200米的大使館,大概率會被波及。
走一圈,倉庫沒有監控,也不可能有監控。
如果炸了,傷到大使館,等於給D區人留下把柄。
超過900枚155毫米炮彈收進背包。
四門M777火炮收進背包。
步兵地雷、裝甲車地雷、手雷、子彈、槍械等等,能拿多少拿多少,隻拿好的,不要差的。
最後,使用小毛自產的二裝炮彈和地雷毀滅現場。
在爆炸聲音中,張景快速離開,回到河邊,潛入水中,摘掉偽裝麵具。
運氣不差,距離河中心洲還有50米距離,撿到一個順流飄下來的少年,將其帶到島上。
見張景真的救回來一個人,奧爾這一刻徹底服氣了。
她知道張景特彆靠譜。
靠譜到可以讓她放心先把好東西交出去,之後再另一個國家收到錢。
無論是貴重的狗頭金,還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張景都能守約。
但之前隻知道張景信譽好,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心地無比善良的好人。
看來,嘟喜酒店事件救人、博士號事件救人、手握平衡炸彈所有這些都是鐵一樣的真事。
雙腿殘疾女人也意識到她遇到好人了,雖然是外國人,也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太感動了。
張景看出奧爾感動,也看出擠滿洲灘的災民,打心底裡對他感到佩服,卻是不需要感激,也不需回報,報酬他已經親自拿了。
後麵毒氣慢慢散儘。
晚上十一點有船過來,張景和災民們重新返回河堤。
返回酒店,順路把不能走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送回家。
還有三歲男童,一並交給不能走路女人照顧,畢竟張景和奧爾都是外國人,沒辦法一直照顧小孩。
回到酒店房間,去掉身上衣服,在床上躺下,奧爾有氣無力喃喃,“終於可以休息了...”
張景洗過熱水澡出來,發現奧爾已經困熟,為她蓋好被子,關上床頭燈,在她身邊躺下。
房間裡安靜,外界卻亂了。
以盟區為首的西方,上到衙門,下到媒體,紛紛指責大毛對基輔使用毒氣。
大毛也不是吃素的,上到總督,下到發言人,紛紛指責西方地區拿小毛的人命,演苦肉計。
對於夾在中間的人普通人來說,完全分不清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