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沒有,”背對著後院,坐在單人沙發上麵的克裡斯反問,“李先生相信嗎?”
張景看向克裡斯,人隻有心虛的時候才會用反問辦法來回應。
如此看來,大家隻是閒聊,不是刻意針對他,心裡這樣想,張景瞧見,坐在李昌玉身邊,開車帶李昌玉過來的中年白皮膚男人,若有若無,一直在看著自己。
李昌玉沒有直接回答州長的問題,而是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卡,“這個是測謊紙,看溫度和濕度變化,判斷是否說謊。”
“你們誰先來試試?”李昌玉看向張景,“張先生,你先來?”
“我先來,”山德拉興致高昂舉手,“請讓我先來。”
“行,你先來,”李昌玉屁股往沙發外挪挪,將紙卡放在茶幾上,介紹道,“這個東西很簡單,拇指按在印子這裡就行。”
金發主持人美女山德拉照辦,將拇指按在紙上特定處。
“好,按著彆動,”李昌玉問女主持人,“你的婚姻是不是很美滿?”
“美滿,我的手指可以拿開了嗎?”
“可以。”
得到允許,山德拉收回拇指,李昌玉拿起測紙道,“主體綠,帶一點紅。”
山德拉問,“這個是正常的吧?”
“不正常,”李昌玉嗬嗬道,“不能有紅,你說謊了。”
山德拉掩口尷尬微笑。
張景把一切看在眼裡,很明顯,測紙有用,但隻要心理素質足夠強大,心跳不要加快,汗不要多流,就沒問題。
“張先生,”李昌玉看向張景,“你也來測一下。”
張景沒有拒絕,起身離開沙發,來到李昌玉身邊。
“張先生,”李昌玉看似安慰,實則施壓道,“你彆緊張哈,拇指壓上去就行。”
“我不緊張。”說話時張景將右手拇指按在紙卡上麵。
“張先生,我要提問了哈,”李昌玉態度看著隨和,長相也隨和,提醒道,“回答的時候不能猶豫哦,你準備好了嗎?”
張景點頭,心裡多少有一些擔心自己說錯話。
“好,我提問了哈,”李昌玉態度總是很隨和,“你是開車過來的嗎?”
張景:“???”
“張先生,你猶豫了。”李昌玉嗬嗬收回紙卡。
張景心裡有些不爽。
沒錯,他是擔心說錯話,但如果是正常問題,不會出現明顯反應遲鈍情況。
主要也是沒想到,沒想到李昌玉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結果顯得他心機很深似的。
州長克裡斯追問,“李先生,這個測紙準嗎?”
“不準、不準,”李昌玉笑嗬嗬道,“比較不靠譜,當不了真。”
確實不準,但這個時候,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所謂測謊紙,隻是一種威懾工具,讓嫌疑人主動露出馬腳。
後麵是十分鐘左右閒聊時間,因為有山德拉這個話嘮存在,氣氛一直比較熱烈。
直到沒有說話,腰間彆著警章的中年男人問張景,“張先生,我叫雷茲,為洛杉磯警探局下屬的科學調查司工作,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換一種情況,張景會拒絕,眼前不行,他已經被打上‘不誠實’‘心機深’標簽。
如果拒絕,則會被為對社會有大危害的人。
張景表情保持淡定,“請問。”
“有人說你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走私團隊,這是真的嗎?”
“假的,”問這個問題就是廢材,遠遠沒有李昌玉的手段,張景果斷否認道,“這是有人故意散播謠言,詆毀我的名譽。”
“誰在詆毀你的名譽?”
“對我不懷好意的人。”
腰間彆的警章的中年男人自認為也有李昌玉的手段,順勢追問,“比如,請你舉一個例子,我們會對汙蔑你的人進行調查。”
“比如你,”張景不好相處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在這裡詆毀我,誰給你的勇氣?”
中年男人表情微微一滯,他沒想到張景如此嗆,同時化解他的為難。
“雷茲,”州長克裡斯故意插話打諢道,“今天是聚會閒聊,不聊工作,更不是查案現場。”
雷茲感到麵子無光,起身離開。
李昌玉臉上有笑容,他用大家都不尷尬的手段,測出張景是一個有心機、有秘密、不誠實的人。
但假扮自己司機的雷茲,就太差勁了,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反而被懟到無地自容。
後麵再也沒有人騷擾張景,午飯後散場,返回奇妙酒莊。
而針對張景的走私行為秘密調查、殺人行為秘密調查、逃稅行為秘密調查,都還在繼續。
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不僅想榨乾張景的錢財,還想把張景送進牢裡,從而實現不可告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