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不知道送寶隊伍遇到麻煩,經過一夜良好休息,林美人找上門。
‘美人’不是指多麼美,類似一個等級的稱呼,具體排第幾等,張景暫時不知。
打量眼前身高約1.6米,體重約150斤,酥胸半露的美人,張景喉結滾滾。
死掉的皇帝是什麼鬼審美?
不對,不是皇帝審美有問題,而是這個時代的問題,之前在街上看到,彆人好像也是以胖為美。
。
“聖上,”林美女聲音妖嬈問,“你為什麼不理人家?”
張景總不能說自己是假貨,借口道,“朕有心有無力啊,美人。”
“呃...”林美人傻眼,聖上居然說自己不行,這怎麼接話?接錯話會死吧?
“好了,”張景趕人道,“林美人,請去給朕拿一幅地圖來。”
“聖上要什麼地圖?”
“朕的江山地圖。”
女人應是離開。
目送女人離開,張景心裡悄悄鬆口氣,本打算去牢房看看四通錢號掌櫃和當地父母官,臨時放棄。
反正活不了,沒必要再去踩他們一腳。
稍等二十多分鐘,酥胸半露的林美人拿來多份地圖,張景接過,攤在桌子上仔細打量。
原來腳下土地屬於大靖王朝,從創立到今天已經290年。
290年這個數字叫張景眼睛跳跳,知道一個王朝成立200多年之後就會出問題。
越接近300年,越危險。
危險的根源主要體現在資源往越來越少的人手裡集中,普通人會越來越難過活。
心裡這樣想,張景了解問林美人,“農民起義和藩鎮割據是不是很嚴重?”
“聖上無需多慮,無論多少農民起義都會被鎮壓。藩鎮割據就像是條狗,給他們一塊骨頭,就能讓他們老實一段時間。”
看著林美人,張景服了!
心裡十分同情前麵的皇帝,老婆居然是這個智商,身材反而不是那麼重要。
隔天,清晨時間,張景正在宮殿深處閉目養神,被匆忙腳步聲音吵醒。
“聖上,”左千牛衛劉金光大聲彙報道,“護送隊伍途中三次被襲擊,最後一次被擊潰,衛尉卿朱琪大人重傷逃回西京,其他人戰死。”
天然,張景被帶入‘聖上’這個角色,聽到壞消息,第一反應是震驚。
岐州府到西京僅約兩百公裡而已,這麼點路,被襲擊三次?
這大靖王朝看來是真的要完了。
深呼吸,張景決定忍,先把技術搞到手再說,冷靜道,“回西京。”
“臣這就去準備。”
“不用準備,”張景有自己的想法,“人越多路上越危險,我一個人回去,你們暫時留下。”
不給劉金光反對機會,張景直接拍板道,“就這樣決定。”
片刻後劉金光牽來一匹駿馬,看得張景直皺眉頭,“你怕彆人不知道我的身份?”
“聖上,”劉金光委屈,“行宮裡沒有差馬。”
“騾子、驢。”
劉金光應是,半晌拉來一頭帶石磨的驢。
張景騎上驢,帶著一個包裹出發,沿或寬或窄的泥路,大體往東南方向走。
開始順利,傍晚時間遇到麻煩,一馬平川的地方,突然從身後追來一群土匪。
轉念一想,張景猜到,他們應該是附近村民,拿起武器為匪,放下武器為民。
為首獨眼村民問,“乾什麼的!”
回答這個問題要帶腦子。
首先是自己皮膚比較白,完全不像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因此不能說自己是農民。
其次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進京趕考’這個概念,因此不能說自己是書生。
商旅身份也不能用,一眼就能拆穿。
思考一秒,張景回答道,“我是教書先生。”
“身上有沒有錢,”為首獨眼村民要求,“借我們一點花花。”
“有三兩,”出門之前張景有準備,“請各位好漢...”
“殺了他!”獨眼村民眼睛放光,“搶錢!搶驢!”
張景:“...”
一直以來,張景以心慈手軟著稱,但彆人要殺他,他自然可以最大限度反抗。
轉眼殺死七個村民,其他逃走。
繼續往前走,入夜時間,張景進入一個位於荒野之中的義莊裡休息。
經過敞開的倒掉的院門,後麵是破敗的院子。
不比最開始,張景怕鬼,現在他什麼都不怕,一切都可以用科學解釋。
經過院子,進入義莊正廳,除一些看著有一點點可怕的棺材,還有一男一女兩人。
特點,皆是男裝。
“兩位,”環境是義莊,敢進來的都不是膽小鬼,因此沒有必要裝純,張景直切主題,“我能在這裡過夜嗎?”
“當然,”男人接話,“兄台請隨意。”
張景真隨意,直接就在兩人對麵的一塊沒有刷漆,腐朽的棺材板前坐下。
“我和師姐是雲吟詩人,正在前往西京,”男人說話直接問,“兄台呢?”
看對方很自信,手裡應該有些功夫,張景接話道,“我也是。”
張景的一句‘我也是’,把兩人整不會了。
女扮男裝者問,“你也是雲吟詩人?”
張景點頭。
“請聽好。”說話時女人拿起身邊類馬頭琴的樂器,一邊彈,一邊開口唱起來。
西關雪片撞破潼關時
一具青銅甲在窯洞裡結痂
石魄們開始用華陰老腔爭吵
誰的關節縫裡卡著更古老的沙礫
有人把肉夾饃的油脂
塗在佛頭斷頸處...
聽女人唱完,張景一聲雞皮疙瘩,居然是類似陝北的民腔,聲音聽著很有渲染力。
雖然歌詞有些讓人捉摸不通。
放下樂器,看著張景,女人要求道,“到你了。”
張景之所以敢說是同行,那是因為有九年義務教育加持。
大聲吟誦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