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要求謝明玉將房間燒暖、燒熱水、照亮、用木板搭一下臨時手術台。
暖意十足的房間裡,看著張景,謝明玉問,“接下去怎麼做?”
“把人抬木板上。”
簡易木屋裡,謝明玉照辦,與衛兵合力,將昏迷不醒,極度虛弱的謝應星抬到簡易手術台上。
張景用剪刀將謝應星上身衣服剪碎,脫光,用開水煮過的溫熱布條清理傷口附近。
動作不算多快,卻了然了胸,好像乾過無數次。
擔心謝應星死手術過程中,一轉眼,張景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一支注射器,打在胸口位置。
稍等兩三分鐘,待藥效開始發揮作用,張景使用謝明玉提供的鋒利刀子,一層一層劃開謝應星的傷患處。
因為不是專業醫生,設備也沒那麼齊全,開口需要擴大一些。
見某人幾乎把自己父親胸腔完全打開,謝明玉嚇得不知該阻止,還是該當沒看見。
張景眼睛都在傷口上,猜到謝明玉很激動,輕聲提醒道,“謝小姐,你不要激動,你父親本來必死。讓我放手一搏,雖然生的概率不大,但至少有一絲生還可能。”
謝明玉不說話,她現在是真服了,沒想到眼前男人如此生猛。
一陣搗鼓,張景將留在肝裡的箭頭輕輕取出來,再將受傷的肝割掉,直接丟在旁邊的空碗裡。
手術做到這裡才剛開始。
後麵需要避開血管,一層一層縫合,但燭火太暗,雖然點了很多燭火,但都不夠亮。
“謝小姐,”雙手血淋淋的張景抬頭看向表情焦急的女人,“你們都出去。”
“不...”
“好話不說第二次,滾!”
老父親性命在人家手裡,謝明玉一跺腳,帶所有人離開室內。
張景從背包裡取出一個高聚光頭燈,將光束對準傷處,總算是可以看清。
後麵順利,從裡到外,一層一層縫合即合。
不擔心感染,健康藥劑最大特點是殺死病毒、清除體內炎症,剿滅不良細菌。
整整三小時,張景推開木門,走到室外。
看到謝明玉還看到一群等候的士兵。
“你...”謝明玉還不知道張景叫什麼名字,“我爹怎麼樣”
打量不胖不瘦,體形剛好,形象容貌可以打八分的謝明玉,張景咧嘴一笑,“還沒死,叫一個人進去,開窗通風,保持溫暖。”
謝明玉第一個衝進木屋,發現父親已經離開手術台,回到床上,靜靜躺在被子下麵。
注意到父親臉色好看很多,心裡頓時一喜,接著熄掉眾多燭火,開窗通風,清理手術現場。
一通忙碌,轉身,謝明玉重新找到正在進餐的張景,“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朕真的是皇帝,”看著謝明玉,張景再次強調,“也真的失憶過。”
“那我妹妹為什麼沒有在信裡提你失憶的事情?”
“貴妃是臨時寫的信,”張景啃著熊掌道,“可能是忘了吧。”
“先不聊這件事情,你醫術很厲害,”女人在張景對麵坐下問,“能不能教軍醫?”
張景點頭答應。
沒想到張景這麼爽快,謝明玉也爽快道,“你以後就留在我這裡當先生,賞你良田兩千畝,山林三千畝,女人十個。”
張景對土地無感,一邊進餐一邊聊天問,“謝將軍為什麼受傷,你們為什麼在這裡?”
“開疆拓土,”謝明玉理所當然道,“為子孫後代謀福祉。”
“這破地方,有什麼好?”
“話不能這麼說,”謝明玉糾正張景,“萬一這地下有什麼好東西呢?現在利用不了,將來或許可以。”
“說人話。”
“名垂千古,數百年後也會有人記得我爹的名字。”
張景服了,給女人安排任務道,“你派一萬人去突兀,接管突兀所有領地。”
“現在不是時候,”謝明玉輕輕搖頭,“我們正在積攢實力,照現在發展速度,十年之內可以對突兀出兵。”
看著謝明玉,張景試探問,“你的意思是,以一個河北都護府之力,對抗整個突兀?”
“當然,”謝明玉點頭,“我們不指望西京能幫上什麼忙,事實上,他們不幫倒忙就是神仙保佑。”
因為頂了人家皇位,張景天然感到尷尬。
僅僅隻尷尬一秒,張景放下熊爪道,“突兀已經被滅,派一萬人過去接管就行。”
“我承認你醫術很厲害,沒想到你說謊...”反應過來,謝明玉再次質問,“玉璽哪來的!聖上在哪!”
“我特麼就是皇帝!”張景真被傻妞給逼急眼了,“要老子說多少次!”
“聖上不會醫術,也不會一個人來東北,”謝明玉有理有據,“你說實話吧,看在你醫術精湛的情分上,我不會治你的罪。”
張景放棄了,隻當女人是空氣,重新拿起熊爪啃。
...
當天午夜時間,謝應星醒過來,張景被人匆匆拉到病房。
“快!”謝明玉又驚又喜,“張景是吧,快看看我父親,他醒了。”
張景快步來到謝應星床前。
微弱燭光中,突然看到張景,稍有精神的謝應星表情先是微微一愣,接著試探問,“聖上?”
“是朕。”
謝應星不知道皇帝為什麼在這裡,連忙就要下床,身體條件卻不允許。
“你先不要激動,”張景指向目光如呆雞的謝明月,“這是大小姐是吧,她不僅不相信朕的身份,還沒收了朕的玉璽。”
“快,”謝應星連忙招呼女兒,“這是聖上,快跪下!”
謝明玉腦袋嗡一下,眼前一黑,膝蓋一軟,雙腿跪在地上。
張景雄起來,來到謝明玉麵前,伸出右手食指在女人額頭上點點點,“朕嗓子都說冒煙了,你就是不信,還好朕有一身醫術,否則已經被你下大獄!”
“你啊你,”張景越說越氣,“出門到底有沒有帶腦子!”
謝明玉:“...”
“聖上,”擔心皇帝砍了自己女兒,謝應星激動問,“是你救了我嗎?”
“是朕,”張景回頭看向病床上的銀發從生的謝應星,“代價很大,花費超過一億兩白銀。”
謝應星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