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浪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夢裡。
當他邁入杜愚撕開的空間裂縫後,恍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仙境之中。
周圍的深紅色草葉隨風搖曳,高高的草叢中,時不時還會出現雪白仙鹿的身影。
天空中雖然依舊有陰雲籠罩,但那是尋常烏雲,而非寒霧。
而就在他的身旁,還佇立著一株雙生樹。
一株完好無損的、欣欣向榮的雙生樹!
這是真的嗎?
冉浪心中愕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這一切都是夢。
不過是一名瀕死之際的可憐人,在臨死時做的的美夢罷了。
否則的話,又當如何解釋這株雙生神樹呢?
“麻煩了,小麻花。”杜愚仰望著神樹,一手拍了拍莽漢的背脊,“這是一個禦靈者。
彆看他生得壯碩,身子骨可是虛得很。”
冉浪張大了嘴,更加確定自己是在夢裡了。
雙生神樹的確被摧毀了,但它也是當之無愧的神明。
在冉浪的認知裡,從沒有任何生靈敢與神樹這樣對話。
“沙沙~”雙生樹探下兩道枝條,落在杜愚肩頭:
“我不是麻花。”
“你才是麻花。”
“嗬嗬。”杜愚握住兩條樹枝,“幫幫忙,給他的身體灌一灌靈氣,救一救這具油儘燈枯的身體。”
“哼~”
“那好吧。”
又是兩道聲音湧入腦海,杜愚感激道:“謝謝你們。”
隨即,杜愚轉頭仰望著高大漢子:“爺們兒,你就在這休養,儘可能快的恢複全盛狀態。
我師兄會留一具分身在這,隨時向伱詢問此界大陸的相關問題。
另外,記住這條空間裂縫開啟的位置,萬萬不能途經此處,我隨時可能來找你,可彆把你撕碎了。”
冉浪怔怔的看著英武青年,堪堪說不出話來。
時至此時他也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不是瀕死時的癡心妄想。
是有可能的!
自己心頭的恨不能消,大仇不得報,救不了萬萬千千被奴役的兄弟姐妹,完不成心中執念。
所以,自己便憑空幻想出來這樣一群強大的人族同袍。
幻想這樣一群人來解救自己的性命、幫助自己報仇.
“爺們兒?”杜愚拍了拍冉浪的背脊,提高了聲調。
“啊!”冉浪回過神來,隻感覺拍在背上的手掌真實而有力,“俺叫大浪,俺爹娘這樣叫俺。”
杜愚:“.”
杜愚當然知道,冉浪這樣說,是在表明關係親近的人、信任的人可以稱呼他為“大浪”。
問題是,冉浪剛說完這話,杜愚就這樣稱呼他的話
搞得好像占人家便宜似的。
“快去吧。”杜愚又拍了拍冉浪的背脊,“好好休養,你的戰鬥還沒結束。”
如此話語,無異於一劑良方,讓冉浪顧不得夢不夢了。
“是!”冉浪沉聲應著,當即邁開步伐。
杜愚和一旁的朽木劍州點頭示意,隨即退入了空間裂縫中。
“嗬嗬.”冉浪剛剛坐下,雄壯身軀便是一陣顫抖。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感覺一股股磅礴的靈氣注入體內,從頭頂灌溉而下。
霎時間,冉浪身上披著的破爛銅鎧嗡嗡震顫,緩慢的修複著。
而他背後負著的那一雙鐵短戟,其上存在的斑斑鏽跡也開始剝落。
朽木劍州靜靜觀瞧著這一幕,這才意識到,銅鎧與鐵戟竟然都是靈器?
與此同時,密林之中。
愚唯楠三人組站在江山圖前,看著圖內的青楓劍三人。
隻見青師將八荒窮奇收入了碧玉葫蘆內,又將寒三聖臣交給了至聖·龍船花,捆綁囚禁。
留下楓劍二人訊問那名寒族俘虜之後,楊青青便鑽出了江山圖。
“可以了。”楊青青看向杜愚。
杜愚又一番確認後,這才操控著朱砂赤妖焰,與奴仆寒三切斷了聯係。
昏暗的天色下,楊青青睜著一雙孔雀眼,望著鋪滿江河的龍船花路。
出乎意料,她沒見到寒三有絲毫掙紮的跡象?
麵對至聖級彆的龍船花,區區聖級·寒三,當然沒有資格反抗。
但你說寒三的身軀連一絲反抗、顫抖的幅度都沒有?
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
“你們覺得,寒三這是什麼意思?”楊青青微微挑眉,隨口說著。
“假裝臣服麼?”杜愚也察覺到了異常,哼了一聲,“寒族狡詐,無論他表現的再怎麼乖,也不能信。”
“也可能是真的臣服。”林詩唯忽然開口。
“什麼?”李夢楠看向唯帝。
林詩唯聳了聳肩膀:“我們帶著寒三摧毀了好幾株寒樹了,寒三的信仰早就崩塌了。
我們可以當麵問,拿妖魄一試便知。”
在妖魄之下,確實沒有謊言生存的空間。
不過,此事杜愚等人知曉,寒三當然也知道。
明知騙不得人,卻依舊這般偽裝,不能說不可能,隻能說概率較小。
李夢楠小聲道:“說不定是寒三知道龍船至聖的能力,所以沒做無用功。”
“等任務結束後再說吧。”楊青青收起了江山圖,看向三位弟子。
眾人已經下了決定,今夜奇襲金烏!
不為交火,更不是要決一死戰,此行目的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