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下去她都險些以為古娜拉黑暗之神要現世了，葉翹趕緊將粘在沐重晞身上的符籙給撕了下來：“看上去效果不錯。”
沐重晞笑了半天臉都僵了，停下來後，他甩了甩腦袋往地上一癱，幽幽發出聲音：“何止，剛才那聲音。我差點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那笑聲誰聽了不覺得嚇人。
“話說你們符修都這麼會玩的嗎？”沐重晞這幾天陪著小師妹試驗各種五花八門的符籙，都快逐漸忘了葉翹是個劍修的事實了。
誰家劍修能畫符畫這麼六的。
葉翹眼皮子抬都不抬，“彆汙蔑我，我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劍修。”
“畫符隻是業餘。”要知道原主當初在月清宗這種遍地符修的宗門也是選擇做劍修。
比起法師，葉翹更喜歡當刺客。
沐重晞想到她那些符籙的威力，嗬嗬笑了兩聲。
業餘？
誰家業餘效果這麼好的？
葉翹趁著曠課的這個空檔煉製了些回靈丹準備帶到山下轉賣。
不知道是不是她沒有正兒八經的丹爐緣故，用大鍋練出來的丹藥都奇奇怪怪的。
有的變成一大坨，有坑坑窪窪的，都是奇形怪狀，麻麻賴賴。
因為長相難看，她將價格定的很便宜，饒是如此也沒人會要一個看上去就很奇怪的丹藥，誰都怕吃出毛病來，葉翹則在心底歎息，怎麼能以貌取物呢。
……
“你這符還沒畫完？”沐重晞一隻手支著下巴，湊過去看著葉翹在符紙上勾勾畫畫。
葉翹看著手裡廢掉的符籙，歎氣。
“是啊，又廢了一張。”
沐重晞目睹了她一遍遍失敗，思索片刻，給出建議：“不如你去問問明玄？”
“我再試試。如果再失敗下去就找二師兄問問。”雖然多半會被明玄懷疑自己腦子瓦特了，好好地劍修不當去學畫符。
“你是在月清宗學的畫符嗎？”
葉翹扭頭看向他，想了想，“嗯。”當初她確實是靠著原主記憶中月清宗符修們畫符時的畫麵跟著學會的。
“月清宗被修真界的人稱為正統符修們的歸屬地。”沐重晞緩緩道：“修真界都是存在鄙視鏈的。他們瞧不起其他門派出身的符修，如果被月清宗人知道你學過他們的符，到時候我都能想象到他們臉色多難看了。”
葉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仔細想想，大宗門裡的歧視攀比確實並不比現代職場少。在原主記憶裡的月清宗就是如此，親傳瞧不起內門，內門瞧不起外門，外門瞧不起雜役。
而雜役則看不起小宗門的人。
就挺離譜的。
沐重晞目光轉移到葉翹手裡拿著的筆上麵，隨後沉重歎了口氣，“還有，小師妹，我聽二師兄提到過，畫符想提高質量的話，最好用個好一點的狼毫筆。”
葉翹一怔，“哦。”
“但其他筆挺貴的。”
“湊合著用吧。”她很隨意：“畢竟做人不能太攀比。”
沐重晞看著葉翹那已經用分叉的毛筆，嘴角抽了抽意識到，自己這小師妹，還真不是一般的摳。
用這種筆能成功才有鬼。
“我這兒一個沒用過的狼毫筆。”他在芥子袋翻找了下，很快拿出來了個泛著紫色微光的筆，上麵刻著特殊的符紋，落在手裡沉甸甸的。
“屬於應該中品法器的範疇。”沐重晞大概是第一次送人東西，他撓了撓頭：“到時候再給你找個好一點的。”
他不是符修，這狼毫筆還是從黑市上淘來的。
葉翹沒有矯情，當即就收下了，事實證明東西貴有貴的好處，畫符時沒有產生任何滯停，繁複的符紋刻在其中形成金色咒印，伴隨著速度的加快，很快收筆，符成，一氣嗬成。
淺金色的光緩緩亮起代表著符沒有廢掉。
葉翹微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然而下一秒符籙迸射出耀眼的光芒，符籙角下浮現出黑色小字，像是某種特殊的標誌，又像是遠古時期才有的文字。
葉翹愣愣摩挲著符籙角下古怪的古文，“這是什麼？”
金光出現的片刻間，整個長明宗的長老不約而同仰頭看向了那道光芒落下的方向。
——“天道祝福。”
秦飯飯站起身，因為有天道庇護，根本感覺不到金光在哪裡落下的，他望著天空上方，眸底掠過幾分深思。
是明玄那孩子得到的祝福？還是說薛璵？
不止他們，這次動靜大到就連其他幾宗的宗主皆被驚動了。
“是誰？”
“天道祝福？好像是長明宗那邊的。”
“沐重晞？還是周行雲？”
“明玄嗎？”
一時間各大宗眾說紛紜，全都按捺不住的想去長明宗一探究竟。
引起轟動的當事人卻還在懵逼當中。
“天道祝福。”沐重晞喃喃從嘴裡重複了一遍，神色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你還真是符修？”
他很快改口，目光灼灼：“原來你真的可以做到劍符雙修啊。”
沐重晞從沒見過真正意義上兩道雙修的，他隻聽說過他們長明宗的祖師當年是這種驚才絕豔的人物。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家小師妹也能做到。
葉翹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四師兄什麼是天道祝福？有什麼特殊用處嗎？”
比起天道祝福，她更關心的是這個東西能帶給她什麼好處。
沐重晞若有所思，“特殊的用處？被天道祝福過的代表受到了天道認可，以後你賣出去的符籙，價格起碼要翻五倍不止。”
葉翹眼睛亮了。
——世上竟有這種好事？
“而且據我所知，就連月清宗那幾個自詡正統符修的親傳，都沒有一個人被天道祝福。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傳出咱們宗有人得到天道祝福的消息，到時候他們臉怕是都要黑。”沐重晞越說越得意，嘴角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打他們臉的場麵了。
他扭頭望向自家師妹。
“對了，葉翹你畫的是什麼符？”
陣法符？防禦符？還是攻擊符？
葉翹在四師兄期待的目光下，猶猶豫豫：“爬行符。”
這是什麼東西？沐重晞聽到名字就覺得有些不妙，“有什麼具體作用嗎？”
她聲音漸小：“被貼上的人會像動物一樣在地上爬行。”
他沉默了。
該說什麼好呢，半響，少年硬生生憋出一句話：“不愧是你啊。小師妹。”
連被天道祝福都這麼不走尋常路。
葉翹捧著自己的符，也很憂傷。
早知道會被天道祝福，她就畫個正常點的符籙了。
這幾天葉翹沉迷搗騰自己那些奇葩的東西，沒工夫上課，沐重晞也陪著她一起翹了課，這讓其他兩位師兄總覺得自己錯過了點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