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影帝時刻
光線亮起,舞台上多了兩個人。
有且隻有兩個人。
一個人飾演老警察伊穀春的演員,一個則是穿著黃色馬甲,身材有些“臃腫”的林魚。
“哇,怎麼又上來一個罪犯?”
“是啊,該抓的不是都抓光了嗎?”
“厲害厲害,難道還有反轉?”
“……”
看著那個跟囚犯一樣被壓上來的林魚,全場一片鴉雀無聲,連四個導師都齊齊安靜下來了。
這人還想搞什麼幺蛾子?
於白合眉頭一皺。
林魚這一次的裝扮,非常的……,顛覆性,以往林魚的角色,不論是藤原拓海還是劉建明,突出一個眉清目秀,帥氣逼人,還帶有一點點痞笑的味道。
整個角色怎麼說呢,帥氣拉滿了。
但是,這一次,坐在這個舞台前的林魚,味道全變了。
這是一個有些臃腫和油膩的男人,剃成很樸實無華的碎發的樣子,漫不經心的坐在那,眼神平淡。
但就是這麼個一坐,就讓人感覺渾身不適。
好像被一個老油條的罪犯,一下給盯上了一樣。
“哇,這人真不是從監獄裡放出來的嗎?”
“這樣子,好罪犯啊,說不上來。”
“確實,這他媽是林魚?講道理,我一點都沒認出來。”
“雖然嘴還沒張,但我感覺這個人罪犯的味道已經撲麵而來了,建議查一查。”
“……”
你們見過殺人犯的眼神嗎?
林魚心中笑了笑。
我的表演,要開始了。
林魚緩緩抬起了頭,臉上無喜無悲。
總有人說,殺人犯是什麼眼神?黃渤表演過,陰冷,麻木的,看人如豬狗。
因為殺過同類,所以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平日裡,他們會偽裝的很和善。
但這個演繹法已經是人儘皆知了,要我說,還不夠。
深度揣摩一個角色之後你會發現,一種純惡人的三觀,它是扭曲的,他不覺得自己是在殺人還是怎麼樣,就跟當扒手偷了兩千塊。
他隻會意識到這個事情,“很大”,但他的三觀本身就是扭曲的,他隻會覺得“不以為然”。
他不會刻意展示“狠”,也不需要刻意展示“善”
試想,我為什麼要對你刻意展示“狠”來嚇到你呢?我又不是在拍電影。
我直接殺了你不就好了嗎?
得多慫的人才需要“嚇人”
所以此時此刻,在這個非凡的你上,林魚打算給這個世界,上一課!
什麼叫殺人犯的視覺盛宴!
……
林魚,你要給我表演個殺人犯嗎?
後台,陸祖名攥緊五指。
這樣的角色,你又想怎麼震撼到我?還能怎麼個演繹法?
香江電影我看過不下三百部,你還想跟我玩新的?
你當我沒見過世麵??
陸祖名死死的盯著屏幕,目光都不眨一下。
……
表演,開始了。
林魚垮垮的坐在那,兩隻手耷拉在架子上。
“賠錢那邊就找到我。”
林魚用很木然,一口拗口的方言,卡頓的道,“就說如果把錢要回來,我要兩成。”
林魚看著鏡頭,敘述的道。
“我就答應了。”
“然後呢,我就到了宿安。”
“嘶。”台下,一片竊竊私語,交頭接耳,“我好像不是在看舞台劇,像是在看今日說法。”
“啊對對對,兄弟,就是這個味,握草,要不是後台是個舞台,我懷疑這逼是在看守所錄的視頻。”
“我麻了呀兄弟,這是在演戲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
此時此刻,就是一個臃腫的中年罪犯,用很木然的語氣,在撂自己撂不完的罪行。
就像是在回憶一件很平常的事。
“我到了,就給阿道打電話,說我到了,阿道就來找我玩,還帶了辛小豐和陳比覺,他們也是過來玩的。”
“然後呢,我們就到了彆墅。”
“我就順著房子找嘛。”
“剛上二樓,我就看見一個光溜溜的女人躺在地上,哦,這個辛小豐,把這個女人給日死了。”
這是一段讓人頭皮發麻的自述,整個自述過程中,一片鴉雀無聲,就看到那個一身黃馬甲的林魚,用最平淡和木然的語氣,拗口的撂著那件趣事。
坐在林魚對麵的學員,漸漸表情就有些快穩不住了。
此時此刻他就有一種感覺。
這裡,不是舞台。
他也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