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聞言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瞳孔猛地一縮,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許子聖。
divcass=”ntentadv”“紫氣除了王公貴族,隻有儒家聖賢才能有,他竟然已經跨入了聖賢的境界,這怎麼可能?”
“好了,乖乖回去吧!”
許子聖將手收回,對著眼前通靈的瑞獸說道。
靈龍不舍的看了一眼許子聖,扭動身子,再次鑽入了湖中,水花激蕩,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許子聖和長公主返回四方台,二公主臨安已經被撈上來,渾身濕漉漉的,披著厚厚的大氅,雙手抱胸,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青紫,她氣惱的指著懷慶,哭道。
“我要告訴父皇,懷慶,本宮和你沒完。”
長公主神色淡淡,不以為意,似乎習以為常了,隻是冷冷的說道。
“與本宮何乾?分明是靈龍今日情緒暴躁,失控導致。”
二公主臨安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皇子皇女們都習以為常了,紛紛討論起剛剛靈龍的異常。
“靈龍確實不對勁,剛才發狂有些奇怪。”
“它居然不讓懷慶騎上去,那又為何湊上前去?”
“確實古怪,讓人想不通!”
身為二公主臨安一母同胞的嫡親哥哥,太子心疼了胞妹兩秒,然後愉快的加入了討論。
“許是心情不佳吧,靈龍不是普通獸類,自然也有脾氣的。”
不過獸類終歸是獸類,它們的思維無法揣摩,諸位皇子皇女討論了片刻,便不再關注了。
二公主落水,怕感染風寒,宴席就提前散了,身份尊貴的諸位皇子皇女乘坐馬車返回宮城,留下侍衛的收拾殘局。
許子聖在皇城就下了長公主的馬車,向著武安侯府走去,完全不在意背後長公主注視的目光。
禦花園,涼亭四角垂下遮擋寒風的帷幔,炭火炙烤中帶來暖人的熱氣。
一身道袍的元景帝和一襲青衣的魏淵在下棋,他們一個是皇帝,卻鮮少穿龍袍。一個是監察百官的權臣,卻總是一襲青衣。
相比兩個特立獨行的老家夥,青年的太子殿下就穿著一絲不苟,恭恭敬敬的站在元景帝身邊。
“昨日,國師煉了一爐金丹,朕回頭派人送你一顆。”
元景帝撚著棋子,看了半天,耍賴似的撿走三粒黑子,笑道。
“一枚金丹換三枚棋子,不過分吧?”
魏淵頷首,沒有反對元景帝提出的交易,說道。
“不過分。”
兩人又走了幾步棋,魏淵笑著撿走元景帝的六枚白子,笑道。
“陛下陣營有點亂,臣替你清理一番。”
元景帝臉色有些漆黑,聲音之中不待任何的感情波動,淡淡說道。
“這些年來,朕最倚重的還是你魏淵。常常會想,如果你當年沒有進宮,而是走科舉正途,帝國就多了一位縫補匠,朕也不必為這些雞零狗碎的事傷神。”
魏淵表情倏地頓住,又在瞬間恢複如常,笑著說道。
“臣現在不一樣在為陛下做事嗎。”
太子殿下眉頭緊皺,盯著棋盤沉吟不語。並不是元景帝與魏公的棋盤拚殺有多精彩激烈,而是在琢磨兩人之間的對話,他有一種霧裡看花,似懂非懂的感覺。
坐在亭子裡的這兩人,一個潛心修道二十年依舊能牢牢掌控朝局,帝王心術如火純情。一個以宦官之身執掌打更人衙門,文韜武略,讓無數讀書人汗顏。
他們之間的對話,需要智慧來細品,顯然太子的智慧不足,沒有品出什麼道道來。
元景帝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太子,再次開口說道。
“其實如今朝中倒也有一位縫補匠,隻是朕有些看不透他,不敢用他,隻能將他閒置一旁!”
魏淵聞言神色一正,眉頭微蹙,澄淨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沉思,開口說道。
“陛下說的可是刑部侍郎許子聖?”
元景帝點點頭,再次拿起了一枚棋子落在了棋盤上,這是他苦思冥想後走出了一步,聲音有些深沉的說道。
“當年我就看出他是個可造之材,日後定可以成為大奉的柱石之臣,隻是沒有想到他太優秀了,優秀到了讓我也難以掌控的程度!”
魏淵掃了一眼期盼,撚起一枚棋子隨意落下,瞬間就讓元景帝再次落入困局。
“許子聖天縱奇才,不過弱冠之齡,就邁入了儒道二品之境,乃是二百年來唯一的大儒,成長速度確實驚人,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魏淵說到此處,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語言,看著冥思苦想的元景帝,咬了咬牙,有些遲疑的說道。
“臣認為,許子聖此生必將跨入一品亞聖之境,可以成為了大奉王朝的頂梁柱,陛下應該對其重用,多施恩德!”
砰!元景帝指尖的白子摔在棋盤上。烏發濃密,僅是眼角有魚尾紋的皇帝,無聲的靜默了數秒,笑著拾起那枚墜落的棋子,丟入棋盒,說道:
“下了這麼多年,沒一次能贏的,實在是無趣。”
魏淵聞言,明白了元景帝的心意,起身立於一旁,不再言語。
元景帝這才扭頭看向太子,臉上露出了莫測的神情,有些好奇的問道。
“聽說前日靈龍忽然發狂,將臨安掀入了湖中?”
太子低頭,十分的恭敬,挑不出任何的缺點,回答道。
“當時臨安騎乘靈龍在水麵嬉戲,是懷慶吹了聲口哨,驚擾了靈龍,這才將臨安掀入水中。”
太子和二公主臨安是一母同胞,懷慶長公主使壞欺負二公主臨安,太子身為二公主臨安的嫡兄,這麼說是沒有問題,實事求是,但稍稍偏向臨安。
在元景帝的眼中,太子的表現出了一種簡單,不至於讓他心生惱怒忌憚。
“但有一點,兒臣始終在意,卻沒有想通。”
元景帝頷首,他作為帝王,對那天的事情也有大概的了解。
“靈龍反應過於激烈了。”
除了身為天子的元景帝,靈龍對皇子皇女的態度都差不多,一視同仁,包括東宮太子。
太子也好,皇子也罷,隻要沒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本質上是一樣的。
“父皇,不止如此。”
“靈龍不但甩開了臨安,它頗為興奮的遊向了懷慶,甚至以頭撞岸,趴伏在岸邊等待懷慶騎乘。”
元景帝的瞳孔猛然收縮,驟然迸射出犀利的光芒,死死盯著太子,問道。
“懷慶騎乘了?”
太子搖頭,他不會在極為容易查清的事情上撒謊,如實回答道。
“奇怪的是,當懷慶打算騎乘時,靈龍卻異常抗拒的逼退了懷慶。”
聽到這樣的解釋,元景帝皺了皺眉,思考片刻,吩咐道。
“擺駕,朕要去看一看靈龍。”
元景帝坐著龍輦走了,太子和魏淵跟了上去,進轎之前,魏淵隨口問道。
“太子殿下,當時除了懷慶公主,身旁還有誰?”
身邊的宦官掀開轎簾,太子沒有立刻鑽進去,回頭說道。
“巧了,父皇和魏公剛剛談論的許子聖也在。”
許子聖這裡和長公主風花雪月,悠閒自在,許七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此時焦頭爛額,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找不到方向,隻能前往了文淵閣,查找資料,想要知道桑泊湖下鎮壓的到底是什麼,是人還是物品!
許七安懷疑桑泊湖下鎮壓的是初代監正,和當年武宗篡位有關,擔心這位一品術士脫困之後,和當代監正發生爭鬥,使得京都震蕩,無數百姓遭劫,但是他又沒有證據,就連太康縣趙縣令都被滅口,其中又牽扯到了道門人宗和鎮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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