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對著身旁的賈蘭打量了一番,輕聲說道。
“日後你就跟著我了,不要摻和諸位皇子之間的爭鬥。我們安安靜靜看著就好,有武安侯為你撐腰,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我也沾了你的光,以後日子能夠好過些!”
七皇子臉上露出了自嘲之色,他雖為天潢貴胄,但是宮中沒有母妃護持,背後又沒有強大的母族,在宮中過的很不如意,謹小慎微,小心翼翼,如今的賈蘭成了她的伴讀,相當於武安侯為他撐腰,隻要他不爭奪皇位,可以說安枕無憂了,隻要靜靜等待成年,做個閒散王爺,富貴閒人。
“多謝殿下指點,我記住了!”
賈蘭點點頭,輕聲回答道。他此時也明白了賈昶為何會讓自己做這位七皇子的伴讀了,不僅是因為他無望大位,更因此人性情溫和,十分好相處,沒有其他皇子的盛氣淩人。
下午,太陽已經開始西斜,賈蘭走出了皇宮,李虎趕著馬車,將其送回了榮國府。
李紈看著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的兒子,今日一天都擔心的不行,,如今見他平安歸來,連忙將兒子摟在了懷中,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開口問道。
“蘭兒,今日如何,可有人欺負你?”
兒行千裡母擔憂,雖然賈蘭離開府中隻有一天的時間,李紈依舊是忐忑不安,生怕兒子受了委屈。
秦可卿聞言,嘴角微微勾起,透著幾分不屑,有些輕蔑的說道。
賈昶神色微冷,威嚴莫名,一股駭人的氣勢從身上升起,起身挪步,走到了秦可卿的身前停下,十分嚴肅的說道。
李紈想起這些年,自己和兒子在府中的生活,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是體現的淋漓儘致,就算是府中稍有權勢的奴仆都敢不將他們母子放在眼中,一時間百感交集,越發感激賈昶。
“你在擔心什麼?”
隻要賈蘭通過會試,日後金鑾殿上殿試,賈蘭再不濟也可以進入二甲前列,因為他在元康帝那兒已經留下了印象,看在賈昶的麵子上,絕對不會讓他取得低名次的。
“母親放心,今日是小叔父親自送我去的上書房,先是拜見了翰林院的各位先生,後又將我介紹給了諸位殿下,所有人都對小叔父十分敬畏,對兒子很好!”
賈昶神色淡定,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不忿的秦可卿,淡淡的說道。
李紈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了驚色,沒想到賈昶為了讓賈蘭在上書房居然付出如此之多,她深知,萬兩白銀絕對不是賈昶付出的最大代價,真正的代價,是請求元康帝準許賈蘭進入上書房讀書,這相當於為賈蘭鋪好了日後科舉之路。
但是經過一月時間,薛蟠卻發現住在榮國府十分自在,一方麵是因為賈政生性瀟灑,不喜俗務,根本就懶得管束薛蟠。另一方麵是賈氏族中少年,大多都不成器,與薛蟠是一丘之貉,今日喝酒,明日賞花,賭博嫖娼,漸漸無所不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使得薛蟠越發墮落紈絝。
賈昶目光溫和,注視著秦可卿,緩緩開口道。
說罷,賈寶玉跟著丫鬟婆子離開了,口嫌體正直,他哪裡承受得了賈昶的威壓,隻能乖乖聽話。
賈寶玉心中不忿,憑什麼啊,張開就反對道。
賈昶不顧秦可卿的怒視,徑直坐下,打量著秦可卿,目光放肆而又銳利,讓秦可卿有些手足無措,暗暗惱恨自己魯莽,一時氣惱,居然真的將賈昶帶入了自己的房間,若是賈昶獸性大發,發生了一些不可言之事,她怕是毫無抵抗之力。
“我可是兄長,你就會欺負我!”
“昶弟此話怎講,我好像沒有得罪你吧!”
賈珍細細打量著,隻見少年睥睨,儒雅清俊,眼眸清澈,黑白分明,目光湛湛,鋒芒犀利,隻是坐在那兒,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讓一旁的賈蓉瑟瑟發抖。
“何事?”
“侄媳見過叔叔!”
divcass=”ntentadv”秦可卿微微福身,行了一禮,聲音嬌媚清脆,悅耳無比,難怪會讓賈珍這個老色批生了覬覦之心。
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雲堆翠髻,眉不描而翠,唇不點而紅,清麗無端的臉頰上,白璧無瑕,梨腮勝雪,嫋娜纖巧,溫柔和平。
賈珍和賈昶乃是同輩,賈蓉雖然年紀比賈昶還大幾歲,但是卻要稱呼賈昶為叔叔。
賈昶坐在桌前,目光深邃陰沉,死死盯著剛剛進入房間的賈珍,厲聲道。
“荒唐,哪有叔叔在侄兒房間休息的道理!”
“真是人和人沒法比,同樣是兒子,我這兒子窩囊廢一個,恨不得將他掐死!”
賈昶眉頭一皺,臉色微冷,目光威嚴無比,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將秦可卿籠罩,喝道。
賈昶雖然年歲小,但是位高權重,又有爵位在身,落座之時,僅次於賈政,畢竟不能高過自己老子。
秦可卿自從和賈蓉結婚之後,就察覺到了公公賈珍不懷好意的覬覦目光,平日裡是能躲就躲,隻是最近賈珍變本加厲,言語上越發放肆,十分不像話,開始逼迫自己,她也不知自己能夠堅持多久。
“小叔父為了兒子讀書,給翰林院的幾位先生送上了束脩,是幾方上等田黃石雕刻的印章,價值萬兩白銀銀!”
賈蓉這才直起身來,小心翼翼的坐下,眼角餘光不斷的注視著自己老子,生怕再遭到嗬斥。
秦可卿怔怔出神,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朗臉龐,俏臉微紅,心中震撼,暗自羞愧,為自己的任性妄為感到後悔,螓首微垂,輕聲道。
賈昶聞言冷笑一聲,起身而立,走到了房門前,停下了腳步,隻是冷冷說了一句。
賈蘭從母親的懷中掙紮出來,思索了一下,最終說道。
“萬兩白銀?!”
“侄媳記住了,今日是我放肆了!”
家政聞言,稍稍一愣,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賈昶,思索了一番,覺得無可厚非,點點頭說道。
“叔叔如何知曉此事的?”
賈昶直呼賈寶玉的名字,似乎他才是兄長,賈寶玉是他弟弟一般。
李紈星眸微動,看向了兒子,臉上透著幾分關切。
“不爭氣的玩意,不知道叫人嗎?”
“你可是蓉哥兒媳婦?!”
“寶二哥,你且隨便找個房間休息,我和侄媳有話要說!”
賈昶聲音幽幽傳來,銳利的目光從秦可卿的身上移開,麵色肅穆,再次說道。
賈寶玉是個癡人,不論男女隻要容貌俊美,他都喜歡,隻是賈昶經常用聖人的微言大義敷衍他,讓他生厭。
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與妻子尤氏設宴,請榮國府男女老少前來賞花,武安侯府自然也在邀請之列,賈昶倒是無事,也就答應了下來,帶著小如意,和榮國府的眾人一同來到了寧國府。
“叔叔這會就在乎禮數了,哪有叔叔前往侄兒房間的?”
賈珍被賈昶揭破了心中陰暗,頓時惱怒,也不再忌憚賈昶身份,厲聲道。
“起來吧!”
賈昶聞言劍眉微挑,目光銳利,瞪向了賈寶玉,頓時就讓鳳凰蛋軟了下來,小聲道。
賈昶和賈珍寒暄了片刻,有些不耐,說了一聲,走出了房間透透氣,正好碰見了賈寶玉和一位絕美女子,身後跟著丫鬟婆子。
賈昶冷聲道,根本就不理會秦可卿的小脾氣,威嚴無比。
“僅此一次,再犯我定不饒你!”
賈昶看著有些惱怒的賈珍,神色幽幽,聲音冰冷的說道。
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說到了賈昶亡母身上,賈珍神色肅穆,對著賈政說道。
中午時分,賈昶等人開始準備用膳,賈昶悄無聲息的拉了一下賈珍的袖袍,使了一個顏色,賈珍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昶弟何必客氣,你如今可是我們賈氏一族的頂梁柱,定海針,這些都是應該的!”
“昶弟,是我糊塗,你定要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母憑子貴,賈昶封侯拜將,作為賈昶的生母,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有資格進入賈氏祠堂,享受後人供奉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