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4章渣男輕狂,孬種懦夫
林黛玉從榻上坐了起來,正要下來,卻見紫鵑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走了進來,一股刺鼻難聞的氣味充斥房間,讓林黛玉眉頭皺了起來。
“姑娘,你怎麼起來了,快躺著!”
紫鵑連忙放下手中的湯藥,幾步走到了榻前,就要讓林黛玉再次躺下。
林黛玉笑了笑,擺手阻止了紫鵑,感激的說道。
“剛剛昶弟弟讓小如意送來了清心丹,我吃了一枚,竟然就好了,你不需要擔心!”
紫鵑詫異的看向了小如意,心中暗暗驚奇,沒想到賈昶如此心細,居然察覺到了姑娘不適,這點就是她在詩會上也沒有發現。
“侯爺都是對姑娘十分上心,我都不曾察覺姑娘剛剛不適!”
林黛玉聽到這話,心中一虛,低下螓首,一抹嫣紅悄然爬上了臉頰,慌亂的解釋道。
“昶弟弟一向心細縝密,就是換做其他人,他也一樣!”
元康帝不日就要下旨開恩,放宮中一批女官出來,其中就有賈元春,甚至冊封元春為靜嫻郡主的旨意都已經擬好了,隻等元春回府之後,禦前總管戴權就會前來府中宣旨,榮國府需要做好準備。
賈昶嘴角微微勾起,冷笑一聲,沉聲道。
王夫人聽到賈昶如此問,頓時明白賈昶所謂何事,冷哼了一聲,開口對想要發火的賈政解釋道。
賈寶玉吃過了午飯,從賈母的榮慶堂溜了出來,背著手到處閒逛,來到了自己母親的房內,隻見幾個丫頭子手裡拿著針線,都打盹兒呢,金釧兒也是不時晃腦袋。
卻說,賈寶玉偷偷跑了之後,根本就不曾將這事放在心上,回到自己的房間,依舊和襲人等人玩鬨,無比開心。,早就將金釧兒拋之腦後。
金釧兒慘笑一聲,手腳無力,癱坐在了地上,身體微微發顫,嘴唇凍得青紫,心如死灰,哭聲道。
“你急什麼?!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你著急也沒用!難道你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嗎?”
金釧兒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的隱瞞,甚至是女兒家的心思都道了出來。
“閉嘴!”
王夫人見此大怒,死死攥著手中的佛珠,怒聲道。
榮禧堂中,王夫人午間定要休息一個時辰,在裡間榻上睡著,金釧兒坐在旁邊捶腿,眼睛微微眯著,腦袋時不時的垂下,也是困頓疲乏,想要打盹。
“賈寶玉,你可知道金釧兒因為此事,昨夜投井自儘了?”
賈昶坐在賈政下方,目光轉向了賈寶玉,神色平靜的可怕,開口問道。
“本侯自然說話算話,絕不食言!”
“不過是丫鬟勾引府中的爺們,有些人就想要小題大做,誣陷寶玉,我看是心肝都黑了,白眼狼一個!”
賈政聞言,怒火稍減,看向了賈寶玉,麵色陰沉,十分威嚴,大聲問道。
“你還小,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沒必要尋死尋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到時候,你就會發現如今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麼!”
金釧兒掙紮的小手力氣小了許多,臉上露出了羞澀,眼中閃過一絲情意,她是對賈寶玉有好感的,如今賈寶玉既然願意向太太討要她,她心中自然歡喜,被賈寶玉哄住了。
王夫人意有所指,說的是誰,不言而喻,這是說賈昶故意陷害賈寶玉。
王夫人眼中閃過怨毒之色,轉頭對賈政說道。
賈昶眼中隱隱有怒火閃耀,起身而立,走到了賈寶玉的身前,眼睛死死盯著賈寶玉的大圓臉,聲音無比冰冷,像是從嗓子眼裡發出的。
突然,賈昶耳朵微微顫動,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哭泣聲,眉頭微皺,不予理會,卻又聽到一句話,驚得停住了腳步,猛地躥向了後院,在夜空下留下了道道殘影。
“啪!”
賈寶玉聽到金釧兒投井自儘了,瞬間睜開了眼睛,身體一僵,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賈昶,隻是在賈昶威嚴冰冷的目光注視下,目光漸漸變得躲閃起來,隻是盯著自己的腳尖,說道。
金釧兒如喪考批,心死若灰,臉上的疼痛不及賈寶玉的無情,眼睛含淚,黯淡無光,身體微微搖晃,隻感到天搖地動,一頭昏倒在地。
“我還以為這個孽障惹下了大禍呢,原來隻是丫鬟動了心思,勾引這個孽障,算不上什麼大事,將其攆出去就是了!”
金釧兒一下子就被驚醒了,睜開了惺忪雙眸,看到是賈寶玉,這才鬆了一口氣。
王夫人手裡轉動著佛珠,目光冰冷,駭人至極,幾個小丫頭不敢多言,連忙將金釧兒攙起,向著外麵走去。
“寶二哥,你可知道金釧兒若是因為勾引你這個事情,被攆出榮國府,就名聲儘毀,無法活下去了?”
賈寶玉覥著臉,伸手握住了金釧兒的小手,再次湊到了她的耳邊,甜言蜜語的哄著金釧兒。笑著說道。
“我再問你一次,昨日的事情,可是如太太所言?”
賈昶表情無比的平靜,平靜的甚至可怕,目光深沉,死死盯著賈寶玉,緩緩開口問道。
賈政聞言一愣,不解的看向了賈昶,見他隱隱不悅,身上透著幾分壓抑的氣勢,眉頭微皺,厲聲道。
賈寶玉嘟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一點擔當也沒有,惹得賈政怒火燃燒,就要訓斥賈寶玉。
賈寶玉這個擔當的,見王夫人暴怒,根本就不管金釧兒的死活,拔腿就跑,一溜煙就不見了。
幾個小丫頭聞言睜大了眼睛,遲疑的看著暴怒的王夫人,嘴巴張合了幾下,終究還是不敢開口求情,隻是感同身受,心中升起兔死狐悲之感,無比悲哀,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日後絕對不要和賈寶玉走得太近,金釧兒就是前車之鑒,血淋淋的教訓。
“我昨日沒做什麼事,隻是在府中逛了逛!”
賈昶聞言冷笑一聲,懶得理會王夫人,他們二人早就撕破了臉皮,勢如水火,
夜晚,賈昶從榮禧堂書房走出來,天色昏暗,烏雲遮擋了月色,院中有著涼風吹動,寒意襲人,他剛剛和賈政商量了一些關於元春的事情。
“我滿心歡喜,以為能和他一起,沒想到他竟是個沒擔當的,撇下了我,自己跑了!我真是傻了,輕易的就相信了爺們哄人的話!”
“所以,我再問你一次,可是如太太所言,是金釧兒勾引了你?”
賈寶玉瞥了一眼依舊睡著的王夫人,這才將嘴湊到了金釧兒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我就算是說給侯爺聽,又有什麼用?”
賈寶玉聽到這話,莫名的心虛了一下,目光躲閃,不敢麵對賈昶和賈政的目光,顧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
“那我提醒寶二哥一下,昨日午間你做了什麼事?”
“你還活著,我救了你!”
賈寶玉從小就怕老子賈政,被他的聲音嚇得一哆嗦,雖然知道事情不是如王夫人所言,但是為了自保,也昧著良心,點點頭,小聲的說道。
王夫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張著嘴巴,不敢出聲,她被賈昶的威眼嚇到了,身體有些無力,連忙低下了腦袋,不敢再看向賈昶,顯然是敗了。
王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手中快速的轉動著佛珠,嘴裡念誦著阿彌陀佛,淡淡的說道。
說罷,賈昶就帶著金釧兒離開了榮國府,並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我若是被趕出了府,名聲儘毀,如何還能活下去,隻是他人的指指點點,就足夠讓我老子娘都無臉見人了,還不如一死了之,倒也乾淨清白!”
突然,王夫人猛地翻身起來,一臉寒霜,眼中閃爍著怒火,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伸手對著金釧就打了一耳光。
王夫人怒火不減,冷冷的注視著昏倒在地金釧兒,對走進來的幾個小丫頭喝道。
賈昶的聲音冰冷到了將空氣都凍住的程度,讓賈政也感到了一絲寒意,似乎明白了什麼,眼中怒火再次升了起來。
王夫人怒視金釧兒,伸手指著金釧兒的鼻子,厲聲罵道。
知子莫若父,賈政對賈寶玉的混賬還是有所了解的,見此情形,就知道賈寶玉做錯了事,勃然大怒,當即就讓周瑞前去喊賈寶玉。
賈昶歎了一口氣,金釧兒和賈寶玉接觸多了,傾心於他也是正常,隻是可惜賈寶玉沒有擔當,害慘了金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