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5章太玄姥姥,血河道人
十萬大山深處,一道峽穀之中,陰氣森森,有著三十六座大陣布下,將一道身影牢牢鎮壓在此,這道身影周圍虛空滿是血色,彙聚成了一條血河,洶湧澎湃,不斷的衝擊著陣法,想要打破封印,幫助本體擺脫束縛。
這三十六座大陣乃是太玄丈人畢生智慧凝結,這位妖族大聖乃是道門十祖之一,被譽為陣法之祖,陣法早已冠絕天下,智慧高深,雖然這三十六座陣法是他遁破大千之時所留,隻有法身層次,也不是尋常元神高手可以打破的,太玄姥姥隻有元神化身修為,磨煉了千年陣法,依舊不能脫困,可見太玄丈人修為陣法何等精深!
這三十六座陣法乃是一件法寶主持運行的,太虛法袍。這件太虛法袍原本是太玄丈人為妻子親手煉製的法寶,嘔心瀝血,花費了無數心血精力,為了打造這件法寶,甚至還求了道門十祖的另外一位,煉器第一的紅發老祖。為此,太玄丈人還把自家的三十六種陣法,傳授了紅發老祖三種,可謂是下了血本。
可是太玄丈人卻沒想到,這件法袍煉成之日,卻換來妻子的大背叛,連帶的對這件法寶討厭了起來,乾脆就棄在這裡,命太虛法袍鎮壓太玄姥姥,千年不曾離開。
太玄丈人當年號稱陣法之祖,一身法力便全在這三十六座大陣上,饒是太玄姥姥修為如何厲害,也隻能把自己保護在其中,無法破陣而出。太玄姥姥心中惱恨之極,暗暗罵道。
“太玄老賊,你居然讓太虛法袍將我鎮壓千年,枉我還為你生兒育女,一點也不顧及夫妻情分!這件太虛法袍也是真的可惡,我就拚了一道分神不要,也要把它毀去。”
太玄姥姥接連化出血河,化血神刀,血光雷陣,許多化血奇經上的法術,但是太虛法袍接連變化陣法,雖然傷害她不得,卻漸漸磨去了太虛姥姥這道分神的幾分元氣,太玄姥姥拚力掙紮了許久,這才悲從心來,大罵道。
“太玄老賊,若不是你使了那種陰損的法子,讓我懷下六個妖胎,我如何會恨你?我好不容易借了血河道人的法力,把那六個妖胎殺死,你又施展手段把我困死在這裡,自己去了天外逍遙。我便是真的死了,也要咒你身死道消,被域外天魔殺死。”
“血河道人,你這沒種的男人,不是自誇有九大化身麼?怎麼被那老賊斬了一個,便不敢出頭了,成了縮頭王八?讓我在這裡受苦,也白白讓老娘跟了你一場!”
蘇真想要將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趕回血河也是有所考量的,驅狼吞虎,讓他們和其他兩位血河三聖的其他兩位爭鬥,使其無暇顧忌天河劍派,減輕宗門的壓力。
血河道人終於出手了,掌中托出一麵血光神鏡。射出萬丈血光,定住了虛空中的金烏大陣,為太玄姥姥爭取到了時間,身形一閃,落到他的身旁。
血河道人苦笑一聲,赤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忌憚,對太玄姥姥解釋道。
“一個三代弟子,有何好怕的,不過是一個小鬼,修為再強橫,又能有多少實力?”
血河道人雖然對蘇真十分重視,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對著蘇真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想要擾亂蘇真的心境,贏得先機。
“郭嵩陽那小鬼,居然讓你這麼一個小輩弟子前來,莫不是讓你送死!”
“十年修成元神,證得長生,確實不容小覷,但是你我二人聯手,即使是郭老鬼降臨,也無需忌憚,你又何必如此作態?!”
血河道人聽得此言,微微頷首,他生性謹慎,從不冒險,這才能夠從太玄丈人和天河劍派郭祖師手中逃得性命,逍遙至今。
那個紅袍道人,沉默良久,才低聲說道。
血河道人白表現出了對天河劍派不同一般的了解,居然認識蘇真,看樣子沒少收集天河劍派的情報。
一個白白胖胖的童子坐在蘇真的肩膀之上,小臉之上滿是煞氣,寒氣四溢,怒視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充滿了殺機。
在血河之中那一團封印漸漸縮小,被血河浸染,頓時光芒失色,裡麵更有一股強橫的力量似要衝破出來,不斷撞擊太玄丈人的封印,把上麵的符籙陣法震散開來,血河侵入的更加深入了。
在十萬大山的極深處,有一個巨大的空曠之所,下麵幽深無比,似是一直通往冥獄,深不可測,如同墜入了無儘深淵,在深淵底部卻有一個白玉石造的平台,上麵並排倒臥著六個年幼的孩童,有男有女,麵目栩栩如生,隻是並無任何生靈氣息。這座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也有陣法悄然運轉,不斷吸攝從地下泄漏的極陰元氣,不但維持這座白玉石的平台千百年不墜,還滋潤著這兩男四女六個年幼孩童的身軀。
這六個孩童正是當年被太玄姥姥殺死的六個妖胎,是太玄丈人的子女,隻是不知為何會被太玄丈人放在此處,布置了禁法,使其變成了絕世凶胎。
這件法寶正要遁逃,這個紅袍道人已經默默把手一指,一道血紅刀光,一記便斬破了三十六重大陣,刀光在大陣中一卷,便把太玄姥姥分神解救了出來。
“蘇真雖然隻是天河劍派的三代弟子,卻驚才絕豔,千年罕見,不弱於當年太白劍派的鐘神秀,天縱奇才,修道不足十年,就練成了元神,證得了長生道果,修為強橫,不弱於郭嵩陽那個小鬼,劍術精妙,鋒芒無雙,血河聖母的弟子櫻天女修成元神,前段時間衝出了血河,在他手中未能撐過三招,就身死道消了!”
“果然越是美豔的女人,心腸越是狠毒!”
太玄丈人的封印破碎,看似毫無用處了,卻在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遁走之後,一絲絲,一縷縷的鑽入了地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樣,一直鑽到了封印下方數百裡的那個白玉石打造的平台上。太虛法袍出嗚嗚震鳴,把這些封印殘餘都收了進去。
蘇真終於開始動真格的了,手中寶劍斬出,寒光冷冽,瞬間就出現在了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的麵前,劍光分化,數百道劍光,鋒芒無雙,將血河道人和太玄姥姥團團圍住,蜂擁斬落。
“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血河道人,太玄姥姥,今日就讓我送你們這對奸夫淫婦一同回血河吧!”
“你說的沒錯,我雖然鬥不過郭家父子,但是如果連他們的徒子徒孫都奈何不得,還是趁早息了衝出血河念頭,老老實實的蜷縮在血河之中算了。”
太虛法袍一出現在這個空曠的空間,就把身子一扭,化為了一匹青色光幕罩了上去。太虛法袍一出現,這座白玉石的平台上的陣法,才算是真正的運轉開來,那六個孩童中忽然有一個雙眼一睜,露出不似生人的凶厲目光,上半身猛地坐了起來。
太玄丈人的封印被血河拔起,過了沒多久,太虛法袍化為一道青光再次飛來,不敢有任何的遲疑,在封印原來的地方往下鑽去,須臾間就鑽下了幾百裡深。
“我們聯手終究還有法子可想,大不了我就跟你去血河,我們夫妻聯手,也不怕什麼血河聖母,血河老祖了。你先助我脫困,打破太玄老賊的封印!”
太玄姥姥聽得血河道人的解釋,歎息一聲,沉默良久,最後才說道。
蘇真體內星河運轉,太陽星大放光明,無儘金色神焰飛出,化為了無數三足金烏,組成了一座大陣,太陽真火爆發,將這些血絲儘數焚化。
“害夫殺子,蛇蠍心腸!”
神焰爆發,將血光煉化,大陣縮小,倒卷而回,再次落入了蘇真的丹田之內,他神色從容,手中握著一柄神劍,劍身之上星光點點,不斷變化軌跡,變化之間充滿了玄妙,正是蘇真祭煉的飛劍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