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元寶的兩個同伴也上了車,牛車車夫這才穩穩當當地駕著車,往同安鎮的方向駛去。
見李雪梅不主動和自己說話,就連陸喬喬和陸福生也像瞎了和啞了一樣,從見麵到他上了車,都不遞一個眼神,陸元寶心裡又有些不爽。
隨著牛車的前行,這兩口鍋裡傳來的香味兒,也越來越濃鬱了,讓人垂涎三尺。
“咦?嬸子,這兩口鍋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怎麼聞著味道怪怪的?”
仿佛現在才看見這兩口大鍋一樣,陸元寶故意用好奇的語氣詢問李雪梅。
而他的兩個同伴,也早就盯上了這兩口鍋,隻不過沒有開口罷了。
陸元寶的聲音這麼大,連車夫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但李雪梅母子三人卻在裝聾作啞,愣是一個字也沒有蹦出來。
明明是自己的親嬸母,自己好歹也是個讀書人,都主動跟她說話了,她憑什麼不回應呢?
於是,他自顧自地伸出了右手,靠向了離得比較近的那口鍋,準備把鍋蓋掀開。
然而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手還沒碰著鍋蓋,陸喬喬卻眼疾手快地出手了,直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手背上。
因為陸喬喬的力度太大了,加上陸元寶從小便沒乾過活,他的手比尋常女孩子的手還要嬌嫩,所以手背上立馬出現了一個紅通通的巴掌印。
“陸喬喬,你是不是瘋了,居然敢打我?”痛得倒吸一口寒氣,陸元寶的語氣驟然大變,聲音更是直接高了兩個度。
對上陸元寶那惡狠狠的眼神,陸喬喬冷笑一聲:“嗬嗬,我不僅敢打你,還敢罵你呢。”
“你特麼就像你娘一樣,活脫脫的餓死鬼投胎。這是我家的東西,關你什麼事,誰讓你動手的?”
“你這頭隻進不出的小蠢豬,這般貪得無厭,天天惦記著彆人的東西,你就不怕消化不良、腸穿肚爛嗎?”
“看什麼看?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不講道理,你很委屈?你可以像你娘那個潑婦一樣,直接耍潑賣橫、罵回來呀。”
“對了,如果你準備扯什麼親情、什麼一家人的屁話,那我又得重複一遍。你我兩家已經分家了,橋歸橋路歸路,你休想對我們道德綁架,我們不吃那一套。”
陸喬喬連珠帶炮,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以至於陸元寶找不著什麼合適的詞彙把她給罵回去。
憋了幾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的他才擠出了幾個字:“陸喬喬,你太過分了,”
陸喬喬繼續開炮:“不不不,我今天對你算相當客氣了。你怕不是不知道吧,我就算對著你爺爺、還有你那潑婦娘,同樣罵得很利索。”
“就算你回去之後,添油加醋地跟你家人告狀,最後全家人一起上陣,我都無所屌謂。因為你全家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完全不帶怕的。”
這話聽著有點難聽了,好歹陸喬喬是個長相斯文的丫頭,嘴裡本就不應該蹦出這等沒素質的話。
再一個,畢竟是自家親人,陸喬喬這般尖酸刻薄地辱罵家人,著實是不對。且不說那些話真偽如何,她這樣說出來,本身的態度就有問題。
所以,陸元寶其中一個叫貴根的同伴,實在見不得陸喬喬這般“欺負”人,乾脆來了個仗義執言。
“我說陸喬喬,元寶是你堂哥,你怎麼能這般侮辱他和他的家人?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跟市井潑婦有什麼兩樣?”
陸喬喬完全有本事杠回去,甚至把這個人也罵到麵無血色,但她很快又改變了主意。
“陸貴根,你沒說錯,我是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麵侮辱陸元寶全家,但沒辦法,我這個人性子急,一點氣也受不得。”
“你是不知道,正常人的臉皮厚薄均勻,但陸元寶家的臉皮跟常人不一樣。他們家人將左臉皮給揭了下來,貼在了右臉上。所以,不要臉的人是他們,厚臉皮的人也是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
發出笑聲的,是牛車車夫。其實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笑的,奈何實在是忍不住。
彆說牛車車夫了,就連陸元寶的兩個同伴也在艱辛地咬著嘴唇,唯恐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
嘿嘿,這等高端的罵人方式,還挺有意思的,聽著一點也不俗。
“陸喬喬,你欺人太甚。”陸元寶氣得狠咬牙,但實在說不過對方,他又把目光投向了李雪梅和陸福生。
“嬸子、福生,你們的好女兒和好妹妹這樣跟我說話,你們也不管管嗎?”
哪知道,李雪梅說出來的話,更是殺人不用刀,差點把陸元寶的隔夜飯給氣出來。
“我是長輩,有些話不好直接說,省得彆人說我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而福生又是男子,得保持風度和修養,不宜破壞男兒該有的形象。”
這話的言外之意,聽著夠紮心,直接在陸元寶的心頭怒火上添了一捆柴。
知道自己說不過這母子三人,識相的陸元寶按耐住心頭的火氣,冷冷回了李雪梅一句。
“行,你們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們為自己說的那些蠢話,付出應有的代價。”
“嗯,我們會好好地等著,看看你家裡能翻出什麼浪花。左右全村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知道你家是什麼德行。”
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李雪梅的語氣漫不經心,仿佛一點也擔心陸元寶全家上門找麻煩。
但很快,陸元寶又不甘心地對兩個同伴說了好些意有所指的話。
“你們彆搭理她們,我娘說了,某些人是克夫的掃把星,而且行為不撿點。那等渾人,遲早會被老天給收了。”
從開始到現在,陸福生一個字也沒說,覺得陸元寶不過是個胡攪蠻纏的無賴而已,但現在涉及到了自家娘親的名聲,他徹底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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