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將鍋燒熱之後,往裡頭加入兩大勺子的油,再加入少許鹽巴,用小火將它燒化。
煎魚的時候,往油裡加上一點點的鹽巴,可以有效防止魚肉被煎爛。
至於原理是什麼,陸喬喬也不知道,反正她一直都是這麼乾的。
緊接著,她提著兩隻鍋耳朵,將大鍋給提了起來,並左傾右斜,讓油在整個鍋裡轉上幾圈,確保每個地方都被油潤到。
接著,把洗乾淨的小魚整整齊齊地碼在鍋裡,避免重重疊疊。
這時候的小魚,全部都是軟趴趴的,魚肉特彆容易被弄爛。所以下鍋之後,必須等它們稍微定型之後,才能用鍋鏟翻身。
因為柴火燃燒的火焰都集中在大鍋底部,鍋底的溫度也是最高的,所以在小火慢煎的過程中,得多留意這一塊。
鍋中的熱油吱吱作響,時不時濺起兩朵油花。待鍋中小魚的顏色微微變得發黃,一定要用鍋鏟給它們翻身,防止貼著鍋的那一麵被煎焦。
“好香呀。”陸福生站在灶台旁邊,聞著誘人的肉香味,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的手藝。陸師傅出手,包你滿意。”陸喬喬毫不客氣地自誇起來。
說著,她又伸手從鍋裡拈起一條已然煎熟的小魚仔,遞到了陸福生麵前。
“唔……真好吃,又香又脆,實在是太美味了。”
陸福生沒有誇張,這剛煎出來的小魚兒的確很好吃,甚至連骨頭都酥掉渣了。
回味無窮地砸了砸嘴,陸福生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喬喬,既然河裡的魚蝦如此美味,你之前怎麼就沒想過把它們弄成肉菜呢?”
陸福生又想起了以前不僅僅吃不上肉、甚至連飯也吃不飽的苦日子。
還能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以前的那個陸喬喬又不是她,根本不知道這麼多的常識呀!
現在的陸喬喬是個現代人,而且還是廣東人。不管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裡遊的,都能想辦法給煮了。
不過,陸喬喬是不會把這個原因給說出來的,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著。
“那是因為以前有乾不完的家務活,哪怕能夠多休息一會兒,也是我的奢望。我每天累得要死,哪裡還有功夫想這想那?”
“再說了,就算那時候我有這個想法,也不可能說出來的。否則就算整上兩大鍋魚肉,能吃到我們嘴裡的也沒多少。”
陸福生想想,的確是這麼個理。就算陸喬喬把這道好菜給弄出來,最終也隻是下了陸金貴一家人的肚子。
“當然啦,煎魚需要耗費不少的油。依照陸大有的摳門性格,你覺得他會允許我們這樣瞎謔謔嗎?”
陸喬喬說著,又小心翼翼地這些酥脆的小魚兒給鏟起來,繼續煎下一鍋。
煎魚的香氣本來就很濃鬱,更何況這時候還刮起了風。因此不多時,聞著了味的王紅杏也過來了。
“哇,沒想到這肉不多的小魚被煎香之後,竟然如此的好吃。”不客氣地吃了幾條小魚後,王紅杏的眼裡充滿著驚豔。
事實上,她已經被驚豔過好幾次了。
就像螺螄,同樣隨處可見、被大家忽略不要,被陸喬喬煮出來之後,卻是道讓人食指大動的美食。
李雪梅笑道:“我還準備弄點過去給你們三家,既然你來了,我正好可以少走一趟。你先等等,待喬喬把小蝦米也煮好先。”
平時去河裡挑水的時候,陸福生沒少見著小蝦。但從來不知道,它們也可以被做成肉菜。
此刻,將鍋裡的油燒熱之後,並轉為小火,陸喬喬才把洗乾淨的小蝦給倒入鍋中。
原本呈透明淡褐色的小蝦,一入鍋後便轉為了紅色,與剛才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紅杏同樣沒見過這畫麵,因此也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發表點意見。
見她們臉上儘是好奇之色,陸喬喬又繼續科普:“不僅僅是這些沒什麼肉的小魚小蝦,就算是結繭的蠶蛹、竹子裡的小蟲子,甚至鑽土的地龍,都可以烹飪為美食。”
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地龍,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東西,就是現代人口中的蚯蚓。
“什麼?就連地龍也能吃?”
才剛吃了兩條小魚,唇齒還留香的陸福生,立馬升起了強烈的惡心感。就連這香噴噴的小魚,也變得不香了。
“嗯,地龍不僅僅可以加工成美食,曬乾後還可以拿去入藥。”
陸喬喬又笑了,她就知道陸福生會有這樣的反應。看著他一副難以下咽的痛苦樣,又決定多嚇嚇他。
“除了地龍,就連日常所見的蜈蚣、蟑螂、毒蛇和蠍子,也是可以入藥的。對了,很多人都知道,童子尿有藥用價值。但事實,人的糞便也能入藥,俗稱人中黃。”
說這話的時候,陸喬喬的表情有些浮誇,可謂繪聲繪色、生動形象。
這下好了,彆說吃飯了,陸福生感覺自己中午吃的飯都快要吐出來了。
見陸福生被嚇得表情猙獰,王紅杏又開起了玩笑:“喬喬,你要是也這般嚇唬徐安,他肯定不敢再纏著你,嚷著要你當她的小媳婦。”
徐安,一個特彆熟悉的名字。陸喬喬幾乎沒怎麼動腦子,便記起了這人是誰。
他是村裡六爺爺的外孫子,現住在十幾裡之外的鬆樹坡。
徐安早年間一直住在陸家村,與陸福生關係也不錯,二人是一塊長大的兄弟。勉強說來,他算是原主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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