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天還黑乎乎的時候,貴根娘和俊才娘便一前一後來到了何翠娥家裡。
因為惦記著掙大錢,何翠娥上半夜一直在做美夢,睡得不是很安穩。
起床的不僅僅是她,還有陸金貴這位大老爺。
因為生意不好,陸金貴已經被客棧的老板給解雇了。雖然他前幾天有去尋找新工作,但要麼是他不滿意人家,要麼是人家不滿意他。
眼下有了可觀的發財路子,陸金貴便琢磨著在這方麵下功夫,看看能不能走上發財致富之道。
是以,他今天破天荒沒有睡懶覺,而是睡眼惺忪地起來幫忙,看著挺有擔當的。
這螺螄殼的表麵有點粘滑,除了泥漿外,還有深綠色的青苔,所以必須先清洗一遍。
陸金貴把水缸裡的螺螄撈了出來,分放在幾個水桶和盆子裡。
當撈至水缸底部時,見缸底有厚厚一層綿軟的黑色漿沫,以及少許細沙,陸金貴又皺起了眉頭。
“嘖嘖,這螺螄這麼臟,我們怎麼洗得乾淨?”捏起一枚螺螄,那滑溜溜的觸感讓他覺得十分惡心。
“沒事,隨便洗一下就好了。反正這螺螄殼又不能吃,不需要洗太乾淨。”何翠娥不以為然地說。
這可是大幾十斤螺螄呀,倘若一個個洗的話,恐怕洗到天亮都洗不完。
俊才娘跟著說道:“沒錯,反正吃的是殼裡的肉,這殼簡單洗洗便可以了。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在祥來酒樓吃的螺螄,屁股已經被切掉了,我們是不是也跟著照做?”
白天在祥來酒樓的時候,她們三個吃得特彆認真。不僅僅把所需的香料分辨出來,還將這螺螄的外征研究得清清楚楚。
於是,由陸金貴清洗螺螄,何翠娥三人負責去除螺螄的尾部。
雖然這有將近八九十斤的螺螄,但她們相信,隻要大家勤快點,應該不是問題。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何翠娥本以為這螺螄的尾部很好去除,結果才一動手,她便險些把自己的手指頭剁了。
“媽呀,這螺螄也太滑了吧,差點嚇死我了。”快速將菜刀往旁邊一扔,何翠娥像觸了電一樣,騰地站了起來。
剛才她把一枚螺螄放在案板上,左手扶著螺螄的頭,確保它不會走位。
這螺螄的尾部呈螺旋狀,大概三四圈的樣子。何翠娥握著那把菜刀,精準無誤地在往螺螄尾部砍下去。
結果呢,這位置是瞄準了,但刀口在接觸螺螄殼的時候,竟然打滑了。
也幸好是往右邊打滑,刀口最後落在案板上。要是往左偏一點兒,那何翠娥的拇指和食指就該遭殃了。
“元寶他娘,你沒事吧?”
見何翠娥風馳電掣地扔掉菜刀,並迅速站起來,俊才娘嚇了一大跳,以為她受傷了。
“我沒受傷,但差一點點就有事。”儘管沒有受傷流血,但何翠娥依然被嚇得心驚肉跳。
畢竟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沒有一點點的征兆,差點把她的魂給嚇跑。
貴根娘乾起活來很是利索,在大家說話的功夫,她便已經剁了十多隻螺螄的尾部。
等心情稍微平靜一些,何翠娥再度手握菜刀,並小心翼翼地把螺螄尾部給剁掉。
這活其實遠比種地繡荷包容易得多,儘管有一定危險,但隻要專注一點,大概率不會有問題。
“唉,這螺螄的屁股不太好處理,也不知道李雪梅她們怎麼乾得過來?”
想著這這麼多的螺螄等著處理,俊才娘覺得有些頭大,所以麵露惆悵。
“大家都是人,都長了兩隻手。既然李雪梅她們乾得下去,我們也一定能。”何翠娥很有這個自信。
打嘴炮誰都會,但真正操作起來,又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方才還信心滿滿的何翠娥,很快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
“這螺螄的數量太多了,剁不完,怎麼也剁不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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