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阿墨眼中的陸喬喬是風風火火的,典型的多做事少說話。
而今天,喝醉了酒的陸喬喬卻變得格外多話。而且,也展示了她與尋常女子的不同之處。
儘管阿墨也知道,陸喬喬有些喝醉了,卻還是聽得很認真,並沒有把她的話當成醉酒後的胡話來看待。
“喬喬,這些你又是從哪裡得知的?福生說了,你們全家人一直生活在陸家村裡,同安鎮是走得最遠的地方,你為何會知曉這麼多東西呢?”
雖然自己已經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阿墨潛意識裡覺得,一個小小的農女,按道理不應該這般有見識。
也不知道是被風吹醒了頭腦,還是被阿墨的話給提醒了,陸喬喬的酒意瞬間就被趕走了一大半。
“咳咳……我方才跟你說的那些,都是我從彆人口中聽來的。畢竟我隻是個孤陋寡聞的農村人,又沒見過世麵,肯定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是怎麼樣。”
剛剛是因為太放鬆了、且沒有任何防備,所以陸喬喬才越說越起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通通說了出來。
陸喬喬的這個解釋,聽著沒問題,阿墨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我就說嘛,你連同安鎮都沒離開過,又怎麼會清楚外邊的世界有多大。”
不過說著說著,阿墨又順口帶了幾句話:“不過話說回來,乾娘還是挺寵你的。儘管你是女兒身,但她還是願意掏錢讓你識文斷字。光是這一點,便沒幾個農家婦人能做到。”
打可以自行走動的那一刻起,阿墨便不肯長期臥床,非要坐在鋪子大堂裡,看食客們來來往往。
知曉他很無聊,李雪梅倒也沒說什麼,隻是叮囑他走路小心點,彆磕著碰著傷到了哪裡。
關於陸喬喬寫的字,阿墨也見識過了。雖然不是很好看,卻能輕易將它們辨彆出來。
比起那些打小就飽讀詩書的乾金貴女來說,陸喬喬就是個土包子,學識可以忽略不計。
但比起當地的同齡女,會做飯、會做生意的陸喬喬,簡直就是石頭堆裡的珍珠,怎麼看怎麼耀眼。
“啊……嗬嗬……”
陸喬喬不知道怎麼回答,乾脆不回答。
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陸喬喬和李雪梅昨兩才討論過。
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來,兩位原主一直生活在陸家村,不管是村長也好,王紅杏等人也罷,還有那些女工們,對原主的底細都很了解。
她們大字不識一個,性格唯唯諾諾,每天除了乾活就是乾活。
儘管她們勤快善良,不爭不搶,甚至吃了虧也不吭聲,卻一直被陸金貴全家壓榨和欺負。
形象點來說,她們啥都不是,就是幾坨任人搓圓捏扁的麵團。
可現在,她們的性格變了、能力強了,和之前的那兩根廢柴,簡直是判若兩人。
最典型的,是她們認識字、會算賬,而且主意多多,怎麼看也不像是平庸的農村人。
在創業初期,陸福生對此很是納悶,甚至還問了好幾回,她們是什麼時候認的字。還好,當時的王紅杏和牛桂香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也就是說,王紅杏和牛桂香發現她們娘倆不對勁的時間,甚至比陸福生還早。
不過,她們不僅沒有提出質疑,還幫著掩護這事,裝作什麼也沒發現。
這麼說來,盧香雲、老沈、還有陸招娣,應該也早就發現了她們娘倆有問題。但大家都默契地選擇了視而不見,沒有一個人問她們問題。
陸喬喬剛陷入沉思,阿墨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話說回來,新食記和新口味售賣的東西,都是同安鎮上之前所沒有的。這麼好的點子,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陸喬喬的酒意,已經徹底醒了,所以淡定地回話:“有些是聽彆人說的,有些是我們自己慢慢琢磨出來的。”
“那你們挺幸運、也挺膽大的,居然敢乾常人不敢乾、也看不了的事。”阿墨越聽越好奇,對陸喬喬等人的佩服也更甚。
“好了,這裡風又大,時不時還有蚊子叮人,咱們還是過去那邊坐吧。”說完,陸喬喬便起身往人群走去。
阿墨原本還想和陸喬喬多聊一會兒,享受一下隻有二人共處的氛圍,見陸喬喬就這麼走開了,他隻能也跟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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