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根娘沒說錯,村裡那些人,果真是打算把李雪梅家占為己用。
有熱鬨可看,趙春花自然也湊了過去,想看看怎麼個改造法。
李雪梅她們離開的時候,院門是上了鎖的。雖然絕大部分東西都被搬走了,但屋裡院裡依然很整潔,和臟亂差扯不上關係。
這會兒,那把大鎖已經被卸下來了,院門就這麼大大方方地打開著,任人進出。
趙春花還沒走近,看到那高高的院牆,便忍不住心生感歎。
李雪梅家本來就有個院子,但她後邊又把周圍的地皮給買下來了,將院子給擴大了不小。
儘管村裡有幾戶人家在外頭做事或做生意,家境比絕大部分人好。但趙春花可以肯定,再發展個兩三年,李雪梅絕對會成為村裡的首富。
雖然趙春花一聽到消息便趕過來,但算是來得比較遲的,因為李雪梅家的院子裡已經圍了不少人。
農村人就是這樣,哪裡有風吹草動,便像蒼蠅一樣圍過去,更何況是這麼重要的事情。
一進入這個無比寬敞的大院子,映入眼簾的是數個小房子,也就是以前的小廠房。
幾乎所有小廠房裡都有砌好的大灶,還有用土磚和沙土搭建的平台。
有些平台是用來堆東西的,有些則放了案板,專門用來和麵,還有些是用於其他用途。
趙春花和李雪梅的關係不是很好,之前來過幾次都吃了閉門羹,所以她也不知道裡頭的布局。
這會兒,趙春花和其他村婦走在一起,好奇地在這裡左轉右轉,時不時發表一下意見。
看了看被隨意扔在地上的兩根大竹竿,有知情者熱心地給大家科普起來。
“李雪梅挺聰明的,她讓人把這些竹子的竹節全都打通,然後把所有竹子接駁在一起,輕而易舉便把河裡的水給引了過來,她們並不用自行挑水。”
話題一挑起,當即有人聊了起來。
“我覺得呀,其實我們也可以在村子正中央挖個大大的水池,然後把河裡的水給引過去。那樣的話,我們便不用在辛辛苦苦井裡汲水了,直接用勺子舀便是了。”
“是呀,我家離河邊挺遠的。要不然,我也可以用這個法子把水給引到我家院子裡,省得每天都要挑水吃。”
“算了吧,這個想法是不現實的。這竹節暴露在外邊,鬼知道彆人會不會往裡頭搞鬼。之前村長還在這的時候,不是有人把糞便倒入引水的竹節裡嗎?”
“是呀,也不知道是誰那麼豐齪,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李雪梅。不僅如此,還用耗子藥毒死了李雪梅家的其中一條狗,真是心狠手辣呀。”
“噓,這事咱們私底下聊聊就行了,乾萬彆說出去,要不然……”
趙春花正聽得津津有味,話題就這麼結束了。儘管意猶未儘,還想多多了解一些事情,可見大家都閉上了嘴,她也沒敢多問。
幾位陸氏宗族的長者,正意氣奮發地坐在堂屋裡,激動地討論著什麼。
看他們那極其自然的架勢,儼然把李雪梅的房子當成了他們的私有物,一點也不客氣。
趙春花還想再看一下,就被人給趕出去了,說閒雜人等不得過來乾擾,等招工的時候再過來也不遲。
想著這將是陸家村的公有作坊,不是個人作坊,規模應該很大,需要的工人也不會少,趙春花又存了兩分希望。等過幾天招工的時候,她一定要過來報名。
不僅僅是她,村裡很多人也是這個意思,都希望屆時能報上名,有份正兒八經的工作。
至於那些人的生產工藝從何而來,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但都默契地沒有提起。
除了村長和陸樹養,村裡還有十幾個女工在李雪梅家的作坊裡做事。但因為住宿的緣故,她們都沒有回來,不知道村裡在搞什麼。
而村長和那些工人的家屬,早已被人敲打過了。倘若誰敢多嘴亂說話,陸家村絕對容不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