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趙春花後,何翠娥剛走到大榕樹附近,又被七嬸和王秋菊給堵住了。
看到這對婆媳一臉討好的模樣,何翠娥心底升起了一絲輕蔑。
不過,儘管一點也看不起她們,但何翠娥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分毫。
“七嬸,有事嗎?”何翠娥淡淡問道。
七嬸沒有拐彎抹角:“翠娥,事情是這樣的,在你們離開陸家村之前,你七叔給了你公爹一兩銀子。”
“因為你弟妹她們搬去了鎮上,當時村裡要建作坊,你公爹便做主把李雪梅的房子賣給了村裡。結果李雪梅不同意,不僅把衙門的人叫過來評理,甚至還放火將她的房子給燒了。”
“現在,房子沒有落到你七叔手裡,那一兩銀子,是不是也該還回給我們呢?我聽說你家現在很有錢,你應該不會不認賬吧?”
何翠娥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於是又反問起來。
“那是李雪梅的房子,你們就算想買,也應該找她呀,為什麼要找我公爹呢?再一個,收你們錢的人是我公爹,你們找我是沒用的。”
雖然她現在不差錢,區區一兩銀子根本算不了什麼,但她也不可能犯傻。
七嬸急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你公爹收了錢,和你收錢有什麼差彆?”
何翠娥微微一笑:“不不不,差彆大著呢。第一,關於買房的事,我本人並不知情,自然也不需要負責。第二,我公爹老了,腦子也糊塗了,鬼知道他當時有沒有收錢。”
不待七嬸開口,王秋菊搶先回話:“村裡好些人都能證明此事,不信的話,你可以把你公爹叫過來打個對證。”
這些天,七嬸和王秋菊的日子不太好過,可謂相當的糟糕。
之前,陸老七成為了陸家村的代村長,突然揚眉吐氣了。而全家人都跟著挺直了腰杆,一派威風凜凜的樣子。
七嬸和王秋菊本來就是頭發長見識短的長舌婦,和村裡好些婦人誌趣相投,關係特彆黏乎。
在陸老七當官後,那些喜歡踩高捧低的婦人,都眼巴巴地上前討好她們。
尤其是確立建村作坊後,更是有不少親友帶著糧食或其它東西上門,刻意和她們打好關係。
儘管陸老七還隻是個代村長,但七嬸她們都很自信,確定陸老七的村長之位能坐得穩穩當當。
所以,這對地位水漲船高的婆媳,對於不喜歡或看不慣的人,各種明示暗示,讓村裡的其它婦人一道跟著孤立她們。
但沒想到,她們僅僅做了一小段時間的美夢,又被無情地打回了現實。
在李雪梅放火燒房之後,陸老七不僅沒能變成名正言順的村長,就連代村長之位,也被撤掉了,現在什麼也不是。
而她們婆媳倆,也因此變成了一個大笑話。一夜之間,原本還積極跟在她們身邊的那些婦人,就那麼不約而同地散開了。
給陸大有的那一兩銀子,雖然是從村中公款裡挪出來的,但因為是陸老七的主意,在房子無法到手的前提下,那些所謂的“盟友”,又強行逼陸老七把那一兩銀子給補回來。
不僅僅是那一兩銀子,加上采買工具和其它雜物的支出,大家也一並算在了陸老七頭上。林林總總算起來,大概有四兩銀子呢。
陸老七不服,因為開作坊的主意,並非是他一人提出來的,大家都有份。就算被燒毀的工具和雜用品,加起來價值三兩銀子之多,也得分攤在每個參與者身上才對呀。
奈何大家都吃死了陸老七,堅決要他一個人承擔所有的損失。
在力量懸殊的情況下,隻要還想繼續在陸家村呆下來,陸老七也隻能認了這筆賬。
所以,在得知何翠娥回村了,而且她家還暴富了,七嬸和王秋菊便飛速地趕了過來,想讓何翠娥把那一兩銀子還回來。
“七嬸,就算你找來了所謂的人證,也不能證明我公爹收了那一兩銀子。萬一你和彆人提前打好了商量,故意訛我呢?”見七嬸一臉忐忑,何翠娥越發高興了。
彆以為她不知道,在陸元寶得了臟病的時候,這個口無遮攔的老虔婆四處散播謠言,說隻要和陸元寶離得近,也會被染上臟病。
七嬸更是告訴所有人,不僅僅是陸元寶本人,就連陸元寶的家人也同樣不乾淨,也要防著點。
因此在那段特殊時間裡,不少人見到何翠娥,都像見著瘟神一樣。明明迎麵在路上碰著了,也要刻意避開,不願和她離得太近。
現在春風得意的何翠娥,哪怕把那一兩銀子都買了肉包子去喂狗,也不會還給七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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