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並未注意到在地上不住打滾的張氏,反倒是先看向了略顯狼狽的南璟沐。
蘇柒若不動聲色地將南璟沐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然後回看向王大琴,氤氳薄煙中猶帶淺笑。
王大琴一驚,急忙收回眸子,再看到地上掉落的盆子,心裡便也明白了那蘇家夫郎身上的水是哪兒來的了。
“這位便是王大姐吧?我家夫郎好好得從路上走著,你家裡的悍夫一盆水就潑了過來,如今還要惡人先告狀地喊我們殺人了,那我倒是想請王大姐來主持主持公道,看看是他欺負了我們,還是我們真的把他怎麼著了。”
蘇柒若身子一軟,忽然就斜靠到南璟沐身上,好似隨時都能倒下去似的,然後又故作有氣無力地說道。
蘇柒若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所以王大琴家裡每天發生了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這王大琴雖然有時會對張氏動手,但從她的字裡行間也能聽出這人為人還算正直,都是那張氏活該。
雖說蘇柒若也不喜歡家暴的人,但像張氏這種禍害不打還真不行。
村子裡都知道這蘇家夫郎的妻主生了重病,這兩日才能走路,若是說她打了張氏,那是打死他們也沒人信的。
尤其是蘇柒若現在就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兒,站都站不住了。
要不是自家夫郎受了委屈,人家一個病人何苦要這樣折騰自己呢?
再看那蘇家夫郎,瘦的跟個竹竿似的,十個他也不是張氏的對手啊!
張氏平時就刁蠻慣了的,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再加上蘇家夫郎滿身的狼狽,大家便也全看明白了。
“大琴啊!不是二婆說你,咱們王家村雖不富裕,卻也從來沒有過那欺負人的先例。人家蘇家小兩口兒不容易,你家夫郎這又是在做什麼孽啊!”
說話的王二婆是村子裡的老人兒了,她最是看不上像王氏這般的潑夫,平時在家裡吵鬨也便罷了,如今竟是為了一點兒小事日日找人家的晦氣。
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王家村出來的都是刁民呢!
“是啊,這不是欺負人嗎?”
“這不是壞了我們王家村的名聲嗎?”
“張氏一向是個不省事兒的,這就是看人蘇家夫郎長得漂亮心裡妒忌,才處處為難人家。”
……
村子裡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張氏的不是,張氏也再顧不得疼了,白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狐媚子,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張氏惡狠狠地瞪向南璟沐,把村子裡人的責怪都怪在了南璟沐頭上,他就是覺得是南璟沐勾引了村子裡的女人,大家才都向著他說話的。
“夠了!”
王大琴見村裡人都圍在自家門口,那蘇家兩口子又是一個半死不活地看著她,一個一臉的委屈,王大琴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張氏是什麼樣的人王大琴比誰都清楚,這事兒定是他搞出來的。
“我不過就是往外倒盆臟水,而這個狐媚子正好從門口過才潑到了他身上,我也不是有意的。大家都來看看,我這手腕子都被她都打紫了,現在動都動不了,你們怎麼能說是我欺負人呢?”
張氏看了王大琴一眼,然後舉著發紫的手腕兒伸到眾人麵前,指著蘇柒若控訴道。
周圍的村民見張氏手腕兒上的確是青紫了一片,心中又有了疑惑。
“那這盆臟水潑得還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