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果真是個好東西。
還不等馬車停穩,於歌就已經慌慌張張地跳了下去。
驚得趕車的車婦臉都白了,這若是摔出個好歹,殿下還不得罰他。
這麼一想,車婦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怨言來。
這位不知道哪裡來的於公子像個野人似的,一點兒規矩都不懂,隻會連累旁人。
蘇柒若見狀,隻微微蹙了蹙眉頭,卻未開口。
就算不看彆的,在外麵她總也得給師傅她老人家一些顏麵。
“你怎麼還這般冒冒失失的?”
李翡紅著臉將於歌拉至身側,壓低了聲音訓斥道。
“我……我是看馬車停了,才往下跳的,這不是好好的嗎?”
於歌不服氣地輕哼道,他功夫雖比不過幾個師姐,可跳個馬車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車簾掀起,一隻白皙的手先探了出來。
車婦立馬躬身搬了腳凳放在一旁,立春抱著包袱下了馬車,而後轉身將紀雲澈也扶了下來。
那舉手投足間的風姿晃得人挪不開眼,看得於歌也是一愣。
暗暗撇了撇嘴,於歌不屑地哼道:“矯情。”
那麼大個人,下馬車還要人扶著,真是丟臉死了。
蘇柒若眉梢眼角都掛著溫柔,她自己有時也會分不清,每每看見紀雲澈時的溫柔與和善是因為對紀觀蘭事件的虧欠,還是為了旁的什麼。
紀雲澈帶著立春來到蘇柒若身邊,蘇柒若這才看向眾人道:“書會還有一個多時辰才開始,我們先去莊子裡歇歇。”
“也好。”
李翡點點頭,拉著於歌跟在蘇柒若身後,一步也不敢離開。
今日來的都是望京城裡有名望的貴族世家,於歌衝撞了哪一個,那都是給太女殿下惹來的麻煩。
“這個季節的魚最是肥美,莊子裡自己就養的有,午膳時讓他們做來嘗嘗。”
蘇柒若側身與紀雲澈說道。
“好,都聽殿下的。”
紀雲澈勾唇一笑,那模樣兒與和彆人相處時完全不同。
於歌偷偷瞪了紀雲澈一眼,不禁腹誹:這個狐媚子,對師姐時笑得如花一般,麵對自己時卻冷著個臉,跟誰欠他八吊錢似的。
“你往年也參加過書會嗎?”
蘇柒若對這種事情並不熱衷,所以這幾年都沒再來過。
隻年少時因為好奇過來湊了湊熱鬨,待了沒半個時辰就走了。
紀雲澈點點頭,身後的立春卻笑著說道:“殿下莫不是不知,咱們紀公子可是三年前的‘第一公子’呢!”
三年前紀雲澈才十五歲,人也有幾分傲氣,處處總想拔個尖兒,再加之他長得太過出眾,為此也得罪了不少人。
可因著他一直不曾許親,京中流言不少,後來兩年他便沒再來過了。
立春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也是聽府裡送菜的人念叨了幾句,這便記在了心裡。
“雲澈才貌雙全,當得此稱。”
“殿下謬讚,雲澈愧不敢當。”
“你當得。”
蘇柒若輕笑一聲,將紀雲澈的臉都笑紅了。
旁人說什麼他甚少往心裡去,可她誇讚一句,他卻是能記很久很久。
於歌不悅地撇著嘴,師姐對這個紀雲澈未免也太好了些,待他卻總是那般嚴厲。
真是偏心!
“殿下,葉家世女帶著兩位公子過來給您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