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我們竟會白白丟掉了那麼多食物和清水,後來活活渴死了一多半人!”幾個幸存者抱頭痛哭。
“行了,都是男人,在這裡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阿喀硫斯暴怒道。
赫克托爾沒有說話,隻是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示意他們去休息。
“我想,我們應該商量一下入城的事情。”奧德修斯看看周圍,示意其他人離開。
“嗯,邁過沙漠應該不成問題,而那座城市,讓我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赫克托爾點點頭。
“他們都說那個欺騙之城,武力不起效果,我偏不信,如果他們敢騙我,我一刀砍過去,他們能不死?”阿喀硫斯不屑道。
“你會被刀砍死嗎?”奧德修斯反問道。
阿喀硫斯一下無話可說,因為他自己就不怕刀槍,隻有一個致命弱點。
但這個弱點,他自然不會講出來。
“難道他們人人都有阿喀硫斯一般的不壞之身?”赫克托爾疑惑道。
“它很神秘,所以我們入城之前,要先派人小心謹慎地打探消息,不可貿然進入。”奧德修斯提議道。
“我讚同你的意見。”赫克托爾是最合格的統帥,當下點頭應允。
阿喀硫斯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勇敢無畏,鄙視怯弱者,但並不是莽撞之人。
次日下午,他們終於抵達了欺騙之城。
站在沙丘上,遠遠望去,眼前的繁華,讓這些公元前的英雄們,目瞪口呆。
川流不息的車輛,平坦筆直的公路,中間一汪清澈見底的大湖泊,岸邊是生機勃勃的綠色植物。
人們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每個人都是那樣的乾淨,整潔,舉止從容。
最富庶的貴族莊園,也遠遠不能與這裡相比,恐怕隻有美麗莊嚴的奧林匹斯山上的諸神宮殿,才能相提並論。
“這樣的地方,會腐蝕整個世界?”阿喀硫斯有點疑惑,又些躍躍欲試。
但隨即他似乎想起什麼,又平靜下來。
奧德修斯的眼神中則閃過一絲貪婪,盯著那些美麗的建築和漂亮的女人狠看,但隨後又壓製住了。
赫克托爾則是回頭看了一眼來時道路,似乎想起了遠處的家鄉。
聞人升將他們的表現一一收入眼中。
三人的性格特點,就在這一眼之中,展露的淋漓儘致。
奧德修斯隨後建議道:“隊長,我們應該派人去和他們接觸一下。”
赫克托爾點點頭,然後點了兩個人,給了他們一些補給,命令他們進城,然後他們就在城外五百碼處紮營,等候消息。
當天晚上,兩人赤身裸.體,狼狽不堪地跑回營地。
“你們的衣服和錢財了?”赫克托爾驚訝道。
兩個探子正用一張前所未見的白色紙草捂住下.體,一臉羞愧。
奧德修斯趕緊讓人給他們披上毛毯。
兩個探子便將白色紙草,放在案桌上,然後依次講起自己的遭遇。
探子甲:“我們進入了城市,他們非常好客熱情,然後告訴我們,在他們那裡隻要有錢就能買到一切。我們能聽懂他們說的話,看懂他們寫的字。”
“他們告訴我們最近一種名叫鬱金香的花卉很值錢,隻要購買囤積,就能夠在將來賺一大筆。”
“我們開始不相信,然而很快就看到彆人都賺了大錢,一個人這樣說,兩個人這樣說,一百個人都這樣說。”
“最後我們拿出了所有的錢財,還用自己在家鄉裡的莊園做抵押,買了那個鬱金香。”
聽到這裡,奧德修斯已經明白了他們上當的過程:“哦,最後這種所謂的植物變得無人問津,而你們所購買的那些,就砸在自己手上了,是這樣嗎?”
“是的,聰明的奧德修斯王,一切都瞞不過您。”探子甲羞愧道。
“這麼簡單的計謀,你們也會上當?”阿喀硫斯有些暴怒。
奧德修斯搖搖頭,這種謀略聽起來簡單,但用起來屢試不爽,隻要換一個貨物的名字就行。
他有一種預感,這種行騙手段會流行幾千年,人們總會前仆後繼,被騙光家產。
因為貪婪是不可克服的人心,就像他自己,也克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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