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德聽完兒子的話後,沒有馬上解夢,而是先問道:“你剛回來就去打電話,然後就是睡覺,我還沒問你,趙涵兩人檢查的結果怎麼樣?”
“沒什麼事情。”聞人升暗示道。
“那就好。”聞人德放心下來,家裡就趙涵最尊敬他,所以他也比較偏向對方。
要不要再生個女兒?
反正兒子都這麼大了。
“夢的事?”聞人升追問道。
“哦,你那個夢啊,應該是你某個學生遭難,而且那個學生應該和你羈絆挺深的。”
“彆,雖然不能確定他是誰,但肯定是個男人,彆說什麼羈絆。”聞人升趕忙擺手。
“哦,那就是關係匪淺,所以才能被你聽到。我看你的男學生中,符合這個條件也不會太多。”聞人德一臉很懂的樣子。
“呃,這樣說來,我倒是知道那家夥應該是誰了,也隻有他最符合條件。”
聞人升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的麵孔來。
隨後那張人臉消失,又變成一個千眼千手的怪物。
記得它消失之前,最後對自己說了句話,要讓自己看看它的本事。
莫非與這事有關?
聞人升陷入了沉思。
聞人德見兒子在想事,一個人出去了,他要把剛剛檢查的事,給趙涵兩人說一說,省得兩人擔心。
…………
西洲,地中海某小島。
黑袍人所在,一座幽深的古堡內。
一個充滿著蠱惑的聲音,在某處最深的地牢中回響著。
“尼采說過,如果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你,那就讓所有人都憎恨你。這樣的話,你就不會再有任何委屈,不會再有任何不甘,不會再有任何掙紮,你的心靈會變得最為堅硬,再不會感受到絲毫痛苦!”
一個黑袍人,對著腳下一個幾乎不成人樣的東西說著。
“所有人……”那個不成人樣的東西,艱難地重複著,就像是複讀機。
“是啊,你應該憎恨這個世界,它什麼也沒有給你,它奪取你的父親,而且它還將奪取一切。”
“它讓你出生,卻又殘忍地奪走你的一切。”
“它是最邪惡的存在,它最是冷酷,最是無情,它給了你智慧,給了你感情,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更好地體驗痛苦!”
“看看吧,你若是什麼也沒有,也不會遭受現在的痛苦。”
“你應該憎恨一切,憎恨我,憎恨所有人,憎恨天,憎恨地,憎恨河邊的草。”
那團東西慢慢開始附和:“恨,是的,我應該恨,為什麼偏偏是我要遭受這樣的命運?”
“沒錯,你應該恨,整個世界都該被毀滅,被投入烈焰中燒成灰燼,它就是一個最殘酷無情的東西,它在嘲笑著所有人的掙紮,所有人的努力,所有生靈的命運,它在為我們的痛苦而歡笑。”
“它比最惡的還要惡,它比最無情的還要無情,它比最冷的還要冷。”
黑袍人語氣中,帶著最為堅決,最不可動搖的意味。
哪怕是上帝的使者,現在就降臨在他眼前,他的話語都不會有絲毫改變。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他腳下的那團東西,開始蠕動。
一股股黑紅的霧氣,開始彌漫在監牢中。
那堅不可摧的鋼筋柵欄,刻印著各種防魔的神秘花紋,此時卻變得如同豆腐一樣的酥軟,紛紛塌陷下去。
黑袍人的眼睛中,卻開始露出一絲亮色。
果子要成熟了。
“很好,就是這股恨意,將這個毫無希望的世界吞沒吧,毀滅吧,讓它燃燒吧!”
他揮舞著雙手,就像要將整個世界包裹其中。
…………
此時的聞人升已經徹底明白事情的始末,肯定是劉建那倒黴孩子,身上又出了故事,不,事故。
那黑袍人想要通過遊戲世界創造真正的暗黑三神,而劉建身上恰好就有隱藏起來的憎恨之種。
這正符合他們的要求。
恐怕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給綁到西邊了。
至於時間和地點,應該是在海島比賽之後,劉建返家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