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從外聯中心出來,看看時間,剛剛兩點半,就直接坐車回家。
雨已經停了,東邊出現一道彩虹,分外絢麗,引了不少路人駐足拍照。
周五要進行評委考核,這周需要處理備考、報名、考試的事情,會比較繁瑣。
他回到彆墅裡,一個人進了彆墅,就見德哥還是躺在大廳沙發上喝酒。
他直接走過去。
在沒有外人勾搭德哥的時候,聞人升還是很給對方麵子的,不會用充滿愛的大耳光招呼對方。
聞人德見他過來,睜開眼睛,搖頭晃腦,又在誦詩: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聞人升懶得聽這些古詩詞,就想將對方抗起來,卻聽他又在說:
“阿升,我剛剛做的這首詩裡,有一個重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什麼重點,我隻知道,你今天雖然沒有做夢,但比做夢還糊塗,現在都敢直接偷古人的詩當成原創,”聞人升無動於衷地將他抗起來,“再這樣下去,我隻能讓你吃藥了。”
“我不吃藥,我沒病!偷詩不能叫偷,詩人的事,能叫偷麼?你難道不知,很多古詩人之間都是借鑒來去的麼?”聞人德果然清醒著,竟然與他爭辯起來。
聞人升不屑道:“借鑒到你這種複製粘貼地步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少給我打岔,我問的是你那首詩的重點,你趕緊回答我。”
“重點當然是一個‘壽’字,”聞人升邊說邊走,“放心,阿德你還年輕,人生剛剛開頭,我不會放棄你的。”
“什麼壽字,是烈字!”聞人德在他肩膀上拚命掙紮,“我要喝最烈的酒!我不要再喝那些軟趴趴的啤酒,天天漲的肚子疼,一晚上要爬起來三次。”
聞人升充耳不聞,將對方抗進臥室,直接丟到榻上。
“有酒在家裡給你喝就不錯了,下次再敢偷偷跑出去喝,我就把你鎖起來。”
聞人升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混賬,我可是你爸啊……”聞人德在榻上哀嚎著。
聞人升走出房間,就徑直進入彆墅書房,開始備考。
看到大概5點半的時候,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他睜開眼說著。
隻見趙涵在門口探頭探腦,先看了一通,這才走進來。
“坐吧,什麼事?”他問道。
趙涵就坐到對麵的沙發上,開口道:“哦,有兩件事。”
聞人升閉上眼睛。
趙涵趕緊說著:“第一件,下次你不用讓李哥專門回來接我們,還要來回跑,我們打車或者坐公交回家就好。”
“我沒讓他接你們,他自己樂意,我不會管他。”聞人升搖頭道。
“果然如此,”趙涵小聲嘀咕,接著又道,“第二件是聞人叔叔的事。我占卜過,上麵說,危機將發生在他身上,但危機,也就意味著轉機,度過危機,就會有機會。”
她當然不會將旁白全部說出來,全文其實是:“有一種人,哪怕是在夢中,也不會違背自己的原則。聞人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是在夢中也不會去傷害彆人。一場危機即將發生在他身上,但這場危機之中,同樣蘊含著解決他身上問題的機會,而他的善良,將給他帶來人生中最大的回報。”
“很不錯。”聞人升睜開眼來,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老師,您打電話做什麼?”趙涵好奇道。
“當然是請假,既然有危機,我就得在家裡陪著他,”聞人升一臉嚴肅,“趙涵,你要記住,人生最悲哀的事,就是子欲養而親不在。”
雖然感覺有點奇怪,趙涵還是認真記下,這個說法,沒毛病。
而在這時,電話已經撥通,聞人升開始說道:“是趙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