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都西郊,又有著一片銀白大帳。
中心最大的一頂銀帳內,有著一幅鋪在毛毯上的地圖,地圖周圍盤坐著六人。
其中五人膚色淺淡,眼珠或灰或藍,一看就是白人。這五人中,有一人年紀很大,滿頭白發,其他都是青壯年。
第六人則戴著一張獵鷹麵具,披著長袍,分辨不出人種。
他們所看的地圖,是一張放大版的高清衛星圖像。
隻見一條彎彎曲曲的河流,自西向東蔓延。
或紅或黑的大片色塊,沿著河流北岸分布。
河流南岸不遠處,就有著一道紅色的邊境線,正是神州與西丸的分界線。
麵具人拿著一支馬鞭,指著地圖,開口說著,用著一口神州北方漢話:
“這條河名叫長生河,附近原本水草豐美,屬於輪流放牧之地。根據傳聞,三十年前,一處遊牧部落在這裡被馬匪屠殺燒掠一空。在那之後,就出現一處火眼,常年燃燒,一路擴張,最後被這條河攔住,而那些人要解決的測試問題,就是這個火眼。”
“海先生,您想怎麼利用這個火眼?”一個身形最高最壯的白人,開口問道,用的也是漢話。
“他們這些人,我最清楚。狂妄自大,肯定不會采取簡單的正攻之法,”麵具人不屑道,
“當然他們也不會蠢到直接用‘花開之術’,肯定會兩者結合,先在外圍封鎖,控製住災眼爆發的力度。”
“然後再利用人數眾多的優勢,進行向心攻擊,最後將火眼徹底破壞,將其中擁有的神秘力量,借助種種技法和儀式,強行消耗殆儘。”
“你們隻要在他們釋放火眼力量的時候,用你們自己的爆破之術,提前在火眼中設置埋伏。等到他們攻擊火眼時,火眼自爆,就能讓他們非死即傷,大大失去力量,到時候就會任你們宰割。而且他們秉性狂妄,絕不會想到有人敢提前設計他們。”
“原來如此,海先生真是高明,能將對手心理分析得如此剔透,手段如此老練,這就叫……”高壯白人誇到一半,發現詞彙量不夠。
“薑還是老的辣。”旁邊一個同伴低聲提醒道。
“對,薑還是老的辣。”高壯白人連忙接道。
“哼,你們這些西夷蠻人,不用說這些好聽的。咱們隻是各取所需,按照約定,你們必須幫我殺了那個最年輕的家夥。其他人隨便你們,但不要殺得太多,免得露出破綻,尤其是不能取走任何一枚異種。”
麵具人說到這裡,兩個眼眶中,露出陰狠的眼神。
高壯男人連連點頭:“好說,好說,公平買賣,各取所需。隻是海先生,給您辦的永久保護證已經下來了。做完這事,您就可以遷居到我們阿美利加土地最美,空氣最甜的地方。”
“哼,我才不稀罕那種東西。做完這事,我還是要回神州。”麵具人不屑道。
“可是,做下這事後,萬一泄漏,神州巡察司不會放過您的。我們可是講究信義的人,不會不顧忌夥伴的安危,還請您與我們一同返回的好。”高壯白人,一臉真誠道。
“我怕什麼?隻要異種不丟失就好,死些人,即便是專家,巡察司也不會真正在乎。畢竟核心力量在他們手裡,這些民間專家,既然享有自在,就要承擔風險,”麵具人再三叮囑道,
“總之你們記住,不要取走任何一枚異種。不然的話,你們就是躲回美洲,也會被他們萬裡追殺。”
“放心吧,我們是講信義的人,說到做到。”高壯白人拍著胸脯道。
“我言儘於此,你們好自為之,咱們以後不要再聯絡了。”
麵具人說完後,就毫不留戀地起身走出帳篷。
剩下的五個白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良久不言。
直到對方背影徹底消失,才有人說話,這回就換成英語。
“我還有點不明白,這個海先生,明明什麼都有,不缺錢、不缺地位,也不缺女人……為什麼還要冒著極大風險與我們合作?”一個白人摸著光滑的腦袋道,“他莫不是被派出來故意釣我們的?”
高壯白人看向帳篷外,臉上浮現出一絲嘲弄之色: